上官夫子饶是再好的脾气,也被沈梦舞态度弄得生出几分恼火。
沈赋语仔细将试卷看了一圈,又将剩余试卷全都翻了一遍,纤细小手,从中拿出一张试卷,将两张试卷放在一起。
“夫子,您教学这么多年,一定很清楚每个人写字画画都有习惯,哪怕刻意隐藏的无法改变。”
沈赋语指了指试卷细节,她都不用多说,上官夫子就已经了然。
上官夫子并不蠢,相反很聪明,只不过一时被愤怒冲昏头脑才没有发现细节。
更重要的是,上官夫子很信任慕容月,除了他能够碰到试卷的人只有慕容月。
“夫子,沈二小姐没有坏心思。在学堂也不会闹事,顶多在学业方面比较愚钝。”沈赋语站在台上,冲着沈梦舞露出一个笑容,带着几分安抚意味。
“慕容月,你给我出来!”
上官夫子脸色漆黑,并没有在学堂发脾气,反而是将慕容月单独叫了出去,到底是公主,上官夫子还是要给她留一些面子。
慕容月心里咯噔一下,不知沈赋语做了什么,居然让上官夫子态度转变如此之快,难道是被发现了?不可能吧?她只不过,是在帮夫子看卷时,偷偷画了一个乌龟,只要她不承认。谁能发现呢?
笔迹能够分析出不同,画画本身就很抽象。
慕容月不断在心中安慰自己,夫子一定不会发现的。
书生窃窃私语,又不敢多说什么,谁也不愿意在这种时候触上官夫子霉头,生怕怒火被转移。
沈梦舞怒火来的快,去的也快,她眼神亮晶晶瞅着沈赋语。
“你和夫子说了什么?”
“肯定是慕容月干的,我就知道,她不是好人。”
“整天到晚假惺惺的,看起来是为了你好,实际上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沈梦舞撇了撇嘴,很讨厌慕容月。
最重要的是,慕容月经常欺负姐姐。
沈梦舞不喜欢学习,但每天都坚持来学堂,就是害怕姐姐受欺负。
她是来为姐姐撑腰的。
沈赋语笑眯眯看着她,“想知道啊。等你学业什么时候被夫子夸奖,我就告诉你。”
“沈梦舞,你不要造谣,月月是为了你好,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可怜的慕容月明明是好心却被人这么误会,我都替她委屈。”
“既然慕容月无辜,那夫子为什么要叫她出去呢?”
每个人都有不同想法。
自然有人发现其中漏洞。
沈赋语笑而不语,安安静静坐在沈梦凝旁边,等着夫子回来。
半个时辰后。
慕容月脸色难看,刻意装出来的伪善面孔消失不见,肩膀微微颤抖,看起来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
“沈梦舞,是我误会了你,对不起。”
慕容月一向被人捧着,第一次与人道歉,简直恨极了沈梦舞。
尤其是沈梦舞旁边的书童!
都怪她。
慕容月好感度转成了深红色,十分浓重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