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感慨,贺岁安眉尾跳动一下,“向姑娘想说什么?”
向禾低声嗤笑,转动脑袋看向他,“你在猜测我,不许我猜测你?”
看着她眼中闪动眸光,贺岁安勾唇,“好,若二月春闱姑娘愿一同进京,在下便坦白。”
“哦?”向禾竖起大拇指,“一言既出。”
贺岁安这回知道如何做,抬手对上,“驷马难追。”
两人约定已成,向禾收回手片刻,那曾县令便缓步走来,两人起身相迎,“大人有礼,过早打扰还望勿怪。”
曾县令摆手落座,“可是有什么事?这大早的莫不是成儿发生了什么事儿?”
“非也,”贺岁安双手搭膝正坐,谦谦有礼,“有一事想问问大人,名唤正如民的男子,死于二十年四月,大人也有印象?”
“张如民?”曾县令紧眉思索,“张姓……四年前……”
他手指点动桌面,面上依旧疑惑,“不大记得,可有什么别的线索?许能想起。”
贺岁安侧头,向禾轻捏着下巴,心思着张如民定是对县令有怨恨,不然不会针对曾云清家人,而她爷爷还是个县令,那只能是有罪之人,亦或者……罪人亲人。
“唔……在二十年四月前,可有张姓罪人?男女皆可。”
“如此广泛?”
向禾咧嘴笑道,“无法,实在不能断定是何人,才来麻烦大人。”
县令摆手闲笑,“无妨无妨,二十年四月前……先生很需要的话,不若本官去查查卷宗?”
“会不会越矩?”
县令轻拍贺岁安肩膀,“都是小事,先生还能拿了卷宗不成?”
两人连忙道谢,县令唤来守在拱门的衙差,命其去寻卷宗。
一衙差端来茶水,贺岁安熟练煮茶。
向禾看着他的动作,眉目莞尔,“对了大人,昨日在私塾遇见曾小姐,看她脸色不大好,可是有……”
听得此话,曾县令长叹,“这丫头也不知怎了,近日脾气怪异无常,整日待在房中不出来,真怕她憋出病来……”
说起孩子们,县令似乎更健谈些。
“本以为她愁着出嫁,谁知安了一门好亲她竟是不愿,也不知她到底要做什么……”
向禾与贺岁安对视一眼,后拿起热茶轻抿一口,“许是……姑娘家心事不好与长辈明说,大人不必过虑。”
“若是这样还好,生怕她生了什么不好的念头来……”
就这段时日闹的,曾县令也不难看出,自己的孙女儿苦愁之事不简单,但又不知该如何问,只能任之由之。
向禾也十分无奈,又不能明说曾云清被鬼物缠身,只能让他继续愁着。
“大人,卷宗寻来了。”
那衙差将卷宗放在桌上,两人一一翻看,耳旁忽而脚步声又愕然止住,向禾猛然抬头望去,只见曾云清满脸的错愕,眼中布满不信,噙着泪水咬唇。
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背叛者,向禾心底喊道不好。
不等她想上前解释,曾云清转身跑开,不消半刻消失在后庭内。
“清儿!”
向禾压着卷宗起身,“先生你找一下,我去追曾小姐!”
“如何寻你!”
向禾摸出掌心镜胡乱塞他手里,“她俩会带路。”
言罢,她已跨步去追人。
留下曾县令满目担忧,“这、这是怎么了……”
贺岁安手上不敢慢,“还请大人与在下一同寻找,得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