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峤到九州清宴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剪秋,三言两语说了余莺儿落水一事,“娘娘虽无大碍,但受惊不浅,不能再来宴会了。”
剪秋表示理解并且会将此事上报给皇后。
“那就有劳姑姑了,我还得去替我们家娘娘跟瑾嫔告罪一二,就不打搅姑姑了。”
剪秋自然不会阻拦。
奚峤靠墙穿梭在大殿内,精神力悄然展开,勉强将整个大殿笼罩,她侧重观察的是坐在皇室王爷堆里的果郡王。
果郡王跟其他王爷有说有笑的推杯换盏,看不出丝毫破绽,但是——
他的长随阿晋的头湿透了!
油光锃亮和湿透很相似,但是奚峤的精神力看得很清楚,阿晋的辫将衣服染湿了。
衣服鞋子可能因为意外打湿,但是头怎么可能湿透?
除非落水!
奚峤不动声色的找到瑾嫔的掌事宫女音袖,将余莺儿的落水说成醉后不慎,得了一箩筐的关心后,她便退出了宴会大殿。
找了几个在外面伺候的宫女太监委婉的打听果郡王和阿晋赴宴的时间、期间有无离开等。
其中一个宫女恰巧就看见过阿晋,“奴婢没有看见王爷何时来的,倒是在半盏茶之前看见了晋大人一边揉着额头,一边步履匆匆的从镂月开云那边过来。”
镂月开云与余莺儿落水的小石桥在同一个方向。
半盏茶的时间,大约五分钟。
若那阿晋是水下拉余莺儿的人,从现场离开,到换衣服,再将头上的大部分水擦干,这个时间倒也正好合适。
而且,揉额头?
这个动作也很可疑,极有可能被踹到了。
奚峤给了这宫女一钱银子将她打走,正思考要怎么不惹人怀疑的把阿晋骗出来看看他身上有没有伤口的时候,小连子过来了。
“姑姑,”小连子脸带愠怒,“奴才在下桥的阶梯上现了滑石粉,踩上去稍有不慎就会摔倒滚落到湖里。而且小石桥两侧的湖边草地有三处压过的痕迹,其中两处较小的有血迹残留。”
奚峤深吸一口气,沉声问他,“有查到娘娘从宴会离开后去了哪个方向吗?”
小连子摇头,“未曾,奴才在小石桥附近查看时,只看见了一个行迹匆匆的宫女,其他再没有任何人经过。”
奚峤哼笑一声,“这人倒是对园子里的宫人分布挺清楚的。”
她顿了顿,问小连子:“果郡王身边的阿晋认识吗?”
“认得。”
像果郡王这样身份尊贵的皇室子弟身边的红人,宫里的人都是认得的。
“你找个机会去闻闻他身上有没有药味或者血腥味,机灵点,别叫旁边的人认出你。”
席上有很多小太监穿梭往来、端茶倒酒,小连子混进去并不显眼。
小连子瞳孔剧缩,姑姑这意思是——害娘娘的人是阿晋?
“是、是,奴才一定小心,姑姑稍待。”
小连子去的快,回来的也快,他一见着奚峤就咬牙道:“姑姑,那厮身上有股淡淡的药味!”
娘娘和青竹用簪子刺伤了那欲行不轨的人!
奚峤不意外的嗯了一声,心里对果郡王生出杀意。
阿晋要害余莺儿必定是果郡王授意。
青竹和余莺儿也不约而同的认定了就是果郡王害她们。
这两个丫头怕不是撞破了果郡王的隐秘,这才引起了他的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