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语气不太好。
说完她忽然想到?,在宫里时陈焕就是这样,明明身上的刀伤还?没好透,就爬起来忙左忙右的,弄得伤口反复挣开出血,好长时间好不了。
“真?是一如既往的不知道在乎自己的身体。”
她恨铁不成钢地叹气,拉着陈焕的手腕就往卧房走。
临走前,又顿住脚步,端起微烫的鸡汤扬头直接喝了个干净。
“这样你就放心了吧?”
陈焕见她喝了自己悉心准备的鸡汤,不自觉露出笑意。
他?说:“奴才?没事?,以前在宫里早就习惯了……”
“你要是想每次生病都拖着反反复复不好把自己的身子?拖垮了往后放我自由……那请便。”
“……”
陈焕闭嘴了。
他?可不能把身子?拖垮了。
他?得好好活着,盯着郡主,不让她找旁人。
更?重要的是,他?想多陪着郡主。
最好一直到?老。
他?得了便宜还?卖乖:“郡主担心奴才?,但也不用发火啊。”
枫黎挑眉刀他?一眼,又对他?生不起气,笑了一声。
真?是拿他?没办法。
她麻利地动手,将陈焕的衣裳给扒了,把他?推到?床上。
又从柜子?里抱了最厚的被子?盖在他?身上。
她吩咐:“你先好好地躺着,我差人请大夫来看看。”
陈焕见她这么在乎自己,心里甜丝丝的。
他?点点头:“郡主快点儿回来,有郡主陪着奴才?奴才?就觉得好多了。”
“今日?嘴怎么这么甜?”
枫黎摸摸他?的头,离开了房间。
大夫很快就到?了,把了脉,抓了几副药。
枫黎在旁看着,被陈焕给逗乐了——
大夫在时,他?虽一直牵着她的手不放,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他?们关系亲密,但他?的表情显然十分淡定稳重,薄唇轻抿,眉宇微敛,举手投足间总有种若有似无的气势在,仿佛还?在宫里边手里管着数千宫女太监,让人没法小觑。
而大夫一走,他?在床上翻了个身,就靠到?了她身边,额头轻轻抵在她的腿上。
那些气势荡然无存,脸上因病变得潮红,看上去叫人很是心疼。
“郡主,奴才?身上酸疼的厉害。”
枫黎正?在床头坐着,笑道:“是现在在撒谎,还?是刚才?故意装得淡定?”
“太腻乎多给郡主丢人。”陈焕怎么说都有道理,“再说,偶尔让外人知晓知晓奴才?在府里很有地位,郡主都哄着奴才?听奴才?的,日?后奴才?在外人面?前岂不是更?有地位。”
“是,你说的都对。”
枫黎将手巾泡了冷水,拧干叠好,搭在他?的额头上。
她往床边一靠,手掌刚好落在陈焕脸旁。
陈焕往那边凑了凑,把发烫的脸颊贴上她的掌心。
他?说:“郡主就知道哄奴才?。”
枫黎埋汰:“哄你你还?挑,哄别人吧,你又不乐意。”
她抚了抚陈焕的脸,还?故意在他?唇上蹭了蹭。
“都哪不舒服?”
陈焕动了动身子?,说:“膝盖冻得发疼,太湿冷了不舒服,头也疼。”
他?的声音闷闷的模糊不清,显然带着病气。
这种时候,即便不是故意的,也显得软乎乎的十分粘人。
“我已经叫人拿草药煎了,一会儿用布包裹起来趁热搭在膝盖上,能缓解一些,以后日?日?敷一敷,应该可以改善改善你这毛病的。”枫黎扶他?起身一点儿,脑袋枕在自己的腿上,“给你揉揉。”
说着,手指穿过?发丝按在头皮上,照着大夫说的穴位轻轻地揉。
陈焕觉得舒服,往她身上蹭了蹭,找了个更?舒坦的姿势。
身上又热又酸软,唇角却止不住地往上翘。
“郡主可曾这么对待过?旁人?”
枫黎掐掐他?的耳朵:“明知道没有,还?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