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遇到妖邪,一定会先通知你。”白鸟安慰道。
好不容易把重云劝走,白鸟就看到言笑一脸幽怨。他哭诉昨晚差点被吓死,外面乒乒乓乓的,各种莫名其妙的声音。捱到早晨,又听闻徒弟失踪,可没把他整昏了。
白鸟再三保证自己安然无恙,也没被附体。
兵荒马乱的上午终于过去,白鸟在厨房炖煮腌笃鲜。鬼节的丰厚加班费和精神补偿费都花在购买食材上,清泉镇的五花肉,超高标准的火腿和轻策庄的竹笋,突出一个字——贵。
汤面咕噜噜的冒泡。白鸟心中倒数五,四,三,二,一,关火。
清澈明亮的的汤中笋片金黄,五花肉和火腿鲜红,鲜味四溢。
言笑尝了一碗,复杂的仰望天花板,许久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为师也要再接再厉啊。下个阶段的课程是文心豆腐,是时候练习极致的刀工了。”
“谢谢师父夸奖。我回房间喝啦。”白鸟笑眯眯地说。
奇怪,白鸟总是把食物端回房间吃。言笑捉摸不透便丢到一边不管了。再怎么说,她也不可能藏个男人在屋里嘛。
石头现在除了晚上几乎不睡觉,成天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到饭点和睡觉的时间才回来。
白鸟有时候会担忧贼人看上金光闪闪的它,再回想石头的战斗力,顿时放心。
如今的石头讲究到一定地步,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埋进碗里,而是用尾巴卷着筷子或勺子吃喝,吃完要净尾擦嘴。这一套下来使白鸟自愧是不是活得太糙了。
“不知道魈怎么样了……他最后有点不对劲。”白鸟对石头说。
她的脸颊上贴着一块胶布用以遮住牙印。她撕下胶布,对着镜子左瞧右瞧,“要是破相了怎么办?”白鸟用学到的璃月话自问自答:“凉拌。”她傻乐半天,啪唧把胶布贴回去。
额头上的奇怪痕迹消失了,结果留下泛紫的牙印。
石头前肢搭在桌上,与镜子中的自己对视。白鸟给它让开位置。它歪歪脑袋,看着看着,金光大闪,忽然跳出窗户。白鸟趴在窗户边眺望,天边划过一道金光,石头已不见踪影。
难不成嫌弃自己长得丑?她觉得石头挺帅气的,威猛不失矜贵。
日子归于平静。白鸟事后得知望舒客栈地处鬼门关和人间要道,逢鬼节必定会有游魂野鬼过,招待好了财源广进,招待差了生意惨淡甚至招致灾祸。老板和某仙门有合作,木甲木乙就是那个仙门的出品。他们是在人间混迹久了会通人性的木偶,但是价格昂贵,很少外租。
半个月后,魈再次出现。
“杏仁……”他望向白鸟,“还没好吗?”
白鸟揭开胶布,淡淡的牙印在奶白肌肤上异常显眼。她不确定道:“快好了吧?”
“是瘴毒导致伤口久不愈合。”
“没关系。要不是你,我就要成为它们的饵料了。”白鸟摆手。
“不要……靠近我。”
“真的不用介意。”白鸟笑道,“我只是懒得和别人解释才遮起来的。”
从小见惯了爸爸身上的伤疤,白鸟不觉得疤痕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