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阮澜烛却避开他的手,绕了一圈又送回他唇边说
“你忙你的,横竖我闲来无事,我喂你”
阮澜烛边说边笑,一张本就明媚的脸晃人又专注。
此番情景下,他看谁,谁便乱。
于是凌久时耳根一热,差点没抓住手上的笔,仓皇中避开眼神交锋,转移话题道
“明日我要出门,可能会晚归,你不必等我”
这些时日只要凌久时出门,阮澜烛必然等在门口,送他走又等他回。
一汪温水,早已煮的凌久时这只青蛙心乱如麻。
“好”
阮澜烛低笑着答应,又将青团往前送了送:“凌凌,我手都举酸了”
窗外依旧细雨绵绵,一支夕颜花藤攀上窗台,浅蓝色的喇叭形花朵朝内张望。
屋子里书桌后,被青团抵住唇的青年侧脸微红,像个被狐狸精堵门色诱的书生,尴尬又不得不的张嘴咬住另外半只青团。
——
第二日难得无雨,偶尔还有花太阳露出来一点,然后被乌云遮住。
凌久时一大早就出门,和他那年迈的老师一起坐车去了隔壁镇。
这种学术会是非常冗长而无趣的,凌久时坐在学生群里有点昏昏欲睡,只能一边掐自己大腿一边强行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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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到会议结束,他的老师却非要拉着他去参加会后的晚宴。
可凌久时看着窗外的天就莫名心急。
他之前明明说了让阮澜烛别等他,阮澜烛也答应了。
可凌久时眼前总是冒出前几天摸黑回去的时候,看见阮澜烛站在门口背着手等他,脚边一盏明亮的灯照着他的一半侧脸。
凌久时每次看见,都和他说不用等不用等,阮澜烛也都答应了好,但最后还是会等。
这人在某些地方有和他有一样的执拗。
所以凌久时越想越急,听到他老师说今天太晚了,吃完饭住一晚再回去的时候直接蹭一下站了起来。
众人都看着他,凌久时有点尴尬的说:“老师,我,我家里还有人在等,不回去……不太好”
“哦呦?”
另一个参加学术会的中年老师道:“李老,您这学生有家室了吗?那我之前说的……”
他说着,看着凌久时的老师欲言又止。
刚刚在学术会上,他一眼看见凌久时。
见这个年轻人身形挺拔如松柏,性子又沉稳,讲话不急不缓不卑不亢,实在是喜欢,便自作主张要给凌久时保媒。
他还特意问了李老凌久时的家里情况,得知他没成亲便喜上眉梢。
他甚至特意打了电话叫了那方的姑娘,打算今晚宴会上就让他们见一面。
结果现在凌久时却说他家有人等他,这是何意?
李老被那人看的下不来脸,苍白的胡须翘了翘,抓住了凌久时的胳膊说:
“没有,我学生我还不知道吗,平时和姑娘说句话都脸红,他就是脸皮薄,更何况成亲了他也得先告诉他老师我啊……”
“我成亲了”
一句话砸的周围静谧,凌久时站起身,对李老鞠躬道:
“不好意思老师,没来得及告诉您,但我真的着急回去,我”
他说着说着耳根泛红,低着头漆黑的眼睛亮晶晶的道:
“他性子执拗,见不着我回去恐怕会一直等着……”
“哈哈哈哈哈!”
周围人哄堂大笑,其中一位中年女老师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