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笑拒了,说这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一道疤而已,又不是个活虫子。
疤只会在他身上,不会突然间跳下,跑到别人的身上。
说得也是。
于是没人再劝他,只是在背后议论着。
但议论声有时太多了,传到他耳朵里,他还是会将疤暂且藏起来,过几天等议论声小了,又重新露出来。
如此循环往复,再后来议论的人便少得多了。
白雀问他是不是想用这伤疤故意博人眼球,沈遇星一咋舌,说:“不是,我本人就挺博人眼球的了,为什么要靠疤痕吸引别人注意?”
白雀骂他无耻。
沈遇星就说:“你不懂,这不是普通的疤。”
那是什么?
沈遇星说:“我娘子瞧了心疼,露给她看,我回家日子好过一些。”
白雀就说:“你还是有病。”
沈遇星后来觉得自己过得有点惨,这平云宗看他不顺眼的人实在太多了,只有靠着璧音才勉强安全。
那几只妖对他的敌意一直未消,每每见了他都得找茬。
岁喜对他只有一字真言:“滚。”
景从微一见他就叹息:“不喜欢你。”
白禾则是会拦在他和璧音中间,警告他:“离我女儿远点。”
印幽对他另有评价:“若是寄生剑中,做个假剑还能逍遥自在,可你偏不要,如今不过凭是一副假躯壳活着,实际是真‘剑’。”
只有流叶见了他会“嘿嘿”一笑,然后对他说:“叫我一声爹爹给我听听!”
没将白雀与他们放在一起,并不是因为白雀有多向着他。
而是兜兜转转几千年,故友重逢,他发现所有人都升了辈分,只有他还在当孙子。
所以他才是最恨沈遇星的那个。
起先沈遇星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直到这死鸟给璧音介绍了一只孔雀精,并拿了钱让他们二人出去约会,又找了借口把他留在宗里。
等到晚上他找不着璧音才发觉不对劲。
然而这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那孔雀精带着璧音逛完花市逛灯市,赏完烟火赏星星,离月下表白只差一步,幸亏他及时追过去,将两人逮住,之后撵跑孔雀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代孔雀精的位置,当场开屏,博得佳人一笑,这场危机才算过去。
事后找白雀算账,白雀死活不认,他找不到证据,只能先将此事作罢。
他每日要花巨大的工夫周旋在一群人中间,还要应付这只死鸟从中作祟,有时候干脆想拔了那死鸟的毛,让他再也没有捣蛋的机会!
但他还没动手,白雀就被璧音警告了,璧音跟他说:“我没空和别的男人纠缠!我要学习!下次不许再找孔雀精、山雀精、鸽子精、燕子精和喜鹊精来浪费我的时间,我不喜欢他们!”
得知此事的沈遇星满脸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