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谁能想到,一语成谶真的会生。
“上车之前,七海和那个青涩年轻的辅助监督说,【就算出问题我们也可以自己承担。】我想,就是这句话困住了七海吧。”
任务出问题,事故真的生。如果当时芥子在场,她想她一定会恨七海建人,恨他为什么那么不耐烦,不愿把任务明细看完找到漏洞所在,恨他怎么敢说【就算出问题我们也可以自己承担】这种大话。
“可是我不想埋怨七海。我不是活下来了吗?而且我也没有那么大的志向成为一名特别厉害的咒术师。现在就挺好的了,我很满足。”
芥子看着灰原雄,她没有办法不让余光游到他的腿上,让自己不去想,如果某某没有讲大话,或者,如果某某当时没有那么不耐烦,这种假设。
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芥子冷静下来一定会明白,那场事故,主要责任方不在不愿看任务明细的七海建人,而在负责定级的窗。是他们定级出错,所以让悲剧生。
可这样的事,难道不是可以避免的吗?
那天不耐烦的人,其实本质上不是一个浮躁不稳重的男孩,对吧?
“学姐你不要怪七海啦。他只是对你有点偏见,毕竟高专时期的你,的确是需要别人更花耐心,更花毅力,才能理解,才能有好感的。”
所以说是个人偏见导致的吗?也就是说,【假如】和【或许】应该放在芥子身上,比方说,假如芥子从前再友善点?
“好吧。可能我也有责任。但我才不要为了别人的偏见背锅。会用带着偏见的眼睛看别人的人,我不认为他值得我放低姿态去讨好。”
“唉~不愧是学姐,好厉害的言。”灰原雄眼睛亮亮的看着芥子,“请问厉害的学姐能不能告诉我,干嘛突然提起那件事?”
“谢绝捧杀哦。”芥子默不作声的挺直腰杆,“被告是七海。”
“好巧,被告居然也姓七海呢。”灰原雄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我是说,这起经济纠纷的被告,是七海建人。”芥子已经准备好接受灰原雄的大呼小叫了,但意外的是,灰原雄的表现很镇定,与其说镇定,倒不如说是对一个不好笑的玩笑用严肃来回击。
“这个玩笑会不会有点太过了。”
“谁和你开玩笑啊。”芥子有点急躁,她从公文包里抽出了一直不愿让灰原雄看的被告资料。
男孩手极快的翻看那薄薄几页纸,他翻来覆去的看,去确认,直到他现,这个世界上就算再存在重名,也不会巧合到连照片和履历都重合一致。
“七海他不可能做这种事。”灰原雄用力扯着芥子的西装外套,“学姐,你相信我,我了解七海的为人,他真的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先松手……这是我最后一件没被染色,没被洗坏的西装外套了。你就算要扯,也等我这个月完工资再扯。”
“啊,抱歉……”
芥子心疼的看着被灰原雄大力抓揉成酸菜的衣袖,她一边尝试挽救一边说,“灰原,你知道我们是不能用相不相信来定义有无罪证的吧?同样你也该知道,在法庭上,法官最讨厌听到的,就是在没有有利证据的情况下,被告或者辩护人,口口声声的相信。”
“那我们现在去找证据!”灰原雄又想扯芥子另一只完好的衣袖,不过想到她刚刚的话,他硬生生把手撤回了。
“当然要去找证据。不过你清楚现在情况吗?无论是监控,还是物证上,原告都已经咬死了七海的犯罪经过。我们要在这个基础上翻供,非常难。”芥子如实把目前难处说了出来。
灰原雄很焦虑,竟有些口不择言道:“又是和咒灵有关?实在不行我们造……”
“造什么?”
一个清冷悦耳的声音从大门处传来。
“造伪证吗?原来公辩还有这么一手下三滥的手段啊。”
女人穿着和芥子极其相似的职业套,她一头利落的短,眉眼柔和,但眼神犀利,尤其是当看到芥子时。
“这位助理,你敢不敢手按法典宣誓,把你刚刚的话如实说完呢?”女人靠近灰原雄,她凑近他,语气循循善诱,像掺了毒药的鸡尾酒。
“你是来找事的?”芥子大跨一步,挡在了灰原雄面前,“这不又在法庭上,难不成你还想让普通民众配合你玩具结?(为确保真实性,证人于作证之前需朗读结文并签名,此流程被称之为具结)”
女人后退两步,夸张的说“夏油公辨真是名副其实的没素质。对同僚好凶哦。”
“哈?”
同僚?
“你谁啊?”
芥子印象里,自己没在大厅里见过她啊。
“呵。夏油公辨你这招真无聊。想要用这个来气我,未免太幼稚了。”女人狰狞的笑了笑,露出的两颗虎牙顿时有点青面獠牙的味道。
“接过一下,我没有时间和公辨玩过家家。我们还有正事要忙。”女人朝身后存在感极低的助理扬了扬下巴,然后气势汹汹的挤开芥子,直奔电梯。
像是为了故意和芥子隔开距离,她如远离病菌一样,在走进电梯后,皮笑肉不笑的轻按关门键。
芥子觉得有点好笑,便难得顽皮一下想吓吓对方,在电梯还没关上时,她作势要共乘。
结果女人被吓的脸上笑意没了,神色慌张的疯狂摁关门键,直到电梯门合上那一瞬,她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至于吗?我不会吃了她。”芥子冷哼。
“至于,学姐。”灰原雄抹了一把额头上不存在冷汗,“那位是比嘉夏望检察官。”
“哦~”芥子点点头,“不认识。”
“你是忘记了而已。”灰原雄等了一下才摁向上的电梯。“比嘉检察官曾公开表示,她非常非常的厌恶你。”
“为什么?我好冤。”芥子抱着手站在他身边。
“我也觉得。不就是当年你在停车场撞凹山崎检察官车尾时,她也在车上吗。虽然的确被吓得衣衫不整的跑出来,但又不是在搞羞羞的事,她至于那么恨学姐你吗!”
芥子咽了咽口水,莫名感到心虚。因为她八成就是瞄准了死对头最脆弱的时机,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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