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修和新城郡主已经歇下。
新城郡主听见刘管家禀告,气的直接一挥手摔掉桌上杯子,“丧门星!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在阿宛大婚出事。”
“她想触阿宛霉头吗?”
“咱们阿宛是个有福气的。”
“哪能那么容易就被触霉头!”一旁沈修柔声劝解。
新城郡主的确有被劝解到。
她的阿宛当然是个有福气的!
她看着还在等候她吩咐如何处置的刘管家,没好气的说道:“还在这等什么?”
“直接一副席子丢出去就是!”
刘管家恭敬的退出后,很快便有小厮拿破席子卷了王婆子,连着溺她的恭桶一块抬出府去。
王婆子在将军府无亲无故,为人又奸猾喜偷懒,与府上丫鬟婆子关系处得也一般,自然也就没有人在乎她的死。
大伙该洗漱的洗漱,该歇着的去歇着。
王婆子在巷子里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心知自己触了新城君主霉头。
将军府是回不去了,好在还有这些年的月银。王婆子提着恭桶凄凄惨惨起身。
将军府的下人们不在意王婆子的死活。
背地里有人在意。
“夫人?”
“新城?”
确认新城郡主入睡,沈修来到沈梨出阁前住的院子。
他在屋里仔细寻摸,在隐蔽的角落里,寻摸到一枚森寒泛着银光的绣花针。
“啧啧。”这一如既往喜欢在作案现场留下证据的行事风格!
沈修伸手去捡起地上的绣花针,忽的又顿住,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附在绣花针上,之后捡起绣花针。
小闺女的东西,他可不敢乱碰!
“这么晚,夫君上哪了?”
沈修摸黑关上房门,便听见床榻上新城郡主的问话。
新城郡主披着外衫坐在床榻中间。
“我去屋外透气,阿宛出阁我有些难过。”沈修信口拈来。
“女子及笄自当嫁人”新城郡主态度理所当然,她笑话沈修,“你这个堂堂大将军比我这个小女子还要多愁伤感,你羞也不羞?”
沈修一脸纵容地看着她,调侃道:“你倒是生了副铁石心肠。”
“阿宛可是你我长女。”
新城郡主露出小女儿一般的情态,“你的意思是我不疼阿宛?”
沈修忙上前哄她,“我哪有那意思!”
新城郡主顺势依偎入他怀里。
片刻之后,新城郡主声音又响起,透露着些许迟疑,“沈郎,……当真不在乎那庶女?”
“一个庶女哪里值得我在乎了?”沈修拥着新城郡主的动作异常轻柔,黑暗当中,他的眼神却异常冷漠,
新城郡主心里满意,跟着却还是不依不饶地追问道:“真的?沈郎不骗我?”
“沈郎当真从来没骗过我?”新城郡主眼中流露异样,只沈修看不见。
“呵”,沈修愉悦的笑出声,他从来不怀疑新城的聪慧。
“倘若我欺骗新城,那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