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是池云谏,是个驯马师。
寄养在她家的弟弟,不过长大了也就分开了。
她已经很久没见过池云谏了,一听他的嗓音,真是恍如隔世,半晌回神道:“我打算回阿勒泰,到时候接我啊。”
“你不是不打算回来了?为什么要回来。”
他的声音嘶哑,带着莫须有的拷问。
让她一瞬间无所适从。
姜姒听着那边的小羊羔子在绵绵叫着,歪着脑袋笑了:“因为我想回去。”
池云谏没听到想听的话,不高兴的挂断了电话。
只不过,在社交软件中,打了一行字。
“如果要回来,把你的旧手机扔掉。”
“好。”
池云谏不仅仅是想她扔掉手机,最重要的是,扔掉不合适的故人。
又一条消息叮咚,姜姒一看,是翡翠厅的老板,让她过去给他的店里做漆艺。
她微微一怔,他去了翡翠厅,自己再去未免不妥。
但是秉承着,不放人鸽子的原则,她还是答应了。
翡翠厅是港城有名的茶楼,因应承老板,给翡翠厅的礼品,都是非遗名展,或有剪纸,或有香囊,或有漆艺,每一年都不一样。
今年的礼品,是漆艺。
姜姒带上准备好的东西,心里却平白添了几分忐忑。
要是在翡翠厅见到了陈思,应该怎么办。
她拿着漆艺,直接猛然往翡翠厅的后堂去,老板笑容满面的,褶子都漏出来了。
一声刺耳的嗓音在不远处直接响起,啧了一声:“呦,这不是赵京言的小女朋友吗?真好看。”
仅仅是一个背影,姜姒就认出了陈思,她浑身僵硬,从头顶到脚底的难堪,让她差点呼吸不过来。
陈思一身旗袍,手指上的粉钻是赵京言口袋里的。
她黑色珍珠礼服,在吊灯上的光打下来的时候,莹白如雪,风情万种,妖艳多姿。
她怔了怔,没想到赵京言的心里的那抹朱砂痣,会是这样妖艳的烈焰玫瑰。
赵京言跟在她身后,眼睛中满心满眼,都是眼前这个女孩。
甚至连正眼都没看姜姒。
姜姒手指攥紧,几乎要把自己的手指攥出血来,微微垂下眼睫,遮挡住眸中的失态和狼狈。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用赵京言女朋友的身份来自居。
没关系,反正自己马上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