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幽人目光一沉,打定主意,转头朝着王妃院子走去。
“先去看看那坏种是何态度,是否有异样,再做打算,不能坏了父亲的计划。”
……
“父亲,国师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顾元道站在窗边,看向王府外乘着白鹤离去的道童,面色沉凝。
“她会不会……”
“不可能。”
顾于野立刻否定,坐在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若是她知道,早该知道了,不可能等到现在才反应过来。”
顾元道心中焦急,沉不住气:
“可现在,她又是给经书,又是给府令,难不成还能是看上那废物?”
他这话一说出口,就知道自己失态了。
竟然口不择言,说出这种肤浅之言。
可这也不能怪他,蛰伏了那么多年,终于要拨乱反正,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了。
结果不仅事情一拖再拖,而且眼下的局面越来越不妙。
顾于野虽然封锁了王府的消息,但是原本明摆着,根本不需要花多少时间调查的事情,现在居然拖了好几天都没有下文。
这本身,就已经是一个结果了。
到时候,皇天城中必定流言四起!
现在对于顾元道的风评,还都是文曲状元,清流君子,一朝苦尽甘来。
再过几天,要是今天的结果传出去,事情可就不一定了……
他怎么能不急?
“愚蠢!”
顾于野睁开眼睛,呵斥道:
“这件事你难道还想不明白?”
他深吸了一口气,冷笑道:
“许负什么时候代表过她自己?她的意思,多半就是紫极殿的意思。”
顾元道一惊:
“您的意思是……”
顾于野敲了敲扶手,叹道:
“我还是着急了些,你娘这些年来费尽心力,多给那小畜生续了五年寿命。”
“我原本只是想让她多行溺爱之举,把人养废,却没想到她用心太深,竟如此护着那小畜生。”
“若非如此,今天他就该死了。”
“怎么还会拖到给人抓住破绽,一步错,步步错,再想顺理成章地让你继承世子之位,又要费一番力气了。”
顾元道闻言,握紧了拳头。
是啊,那可是他的亲生母亲,竟然会这样护着一个外人,反过来对付自己的亲生儿子。
妇人之仁,实在是糊涂!
但偏偏这局面,是顾于野亲手造成的,原本是属于计划的一部分。
两人沉默之时,旁边没什么存在感,正在倒茶的一个仆人突然笑道:
“王爷,您还是太慎重了,要正大光明地守规矩,就得忍受规矩的束缚。”
“请来觉慧大师,还是太费功夫。”
“不如冒些风险,免得夜长梦多。”
顾于野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抬起头,冷笑一声,道:
“说得倒是好听,你们又有什么结果?三种剧毒,丹田尽废,照样让那小畜生活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