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属下来迟。”秦风上下打量了陆琛几眼,确定他状态还算不错,这才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
“收着消息了?”陆琛起身坐在床边。
秦风道:“那日有个年纪不大的姑娘过来传了信,属下收到信后立刻便部署了下去,今日方才寻着机会过来。”
还算她言而有信。
陆琛裹紧中衣披了外衣,又拉过薄被盖在膝上,在这炎热夏日,他这举动着实有些反常。
秦风却早就习以为常:“属下等再次暗访了这周围十余个村庄,又发现了一户在事发当年有小孩的人家。”
闻言,陆琛眸光微微闪烁,只抬手道:“不必查了。”
秦风有些意外:“公子的意思是……确定了?”
陆琛不曾作声,只眉目微敛,冰凉的手摩挲着腰间玉佩。
“若公子已经确定,那……”秦风话没说完,便被陆琛打断:“暂且无需动作,也莫要打草惊蛇,我受伤在身,正好在此处休养一段时间。”
“也好。”秦风道:“追查的人被引去了别处,一时半刻也查不到这里。”
陆琛摇头:“还是盯紧些好,叫人警醒着些,莫要连累这户人家。”
秦风应下又道:“公子身上这伤……”
“无碍。”陆琛神情淡定,仿佛这刀伤不在他身上似的。
秦风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其实公子没必要以身犯险。”
“做戏总要做全套。”陆琛眸光忽然一凛:“不然又如何引蛇出洞?”
“当年知情的官员,八成都被调往了别处,只怕公子此番苦心白费。”秦风低声道。
“不是还有两成?”陆琛格外坚定:“无论希望多么渺茫,我都要试试,再说,此次既然有人动手,那便说明幕后之人依旧在此地留有爪牙。”
“属下其实一直担心……公子查探此事,也会被那人盯上。”秦风双眉微拧。
陆琛低头看了看自己异样白皙的掌心,冷笑道:“他不是早就盯上我了?”
见他心中主意已定,秦风没再多言。
陆琛又道:“依旧守在旧处,若无大事,无需再来此处。”
“是。”
秦风悄无声息的离去,就连房后几只鸟儿都未被惊动。
陆琛合上双目,脑海中缓缓浮现出了苏子沛那张稚嫩天真的笑脸,他虽只见了那孩子一面,却已经将苏子沛的模样深刻在了脑海之中。
真的像极了……
思及此处,陆琛心中忽然被一阵钝痛所侵袭,他脸色更加苍白,一双眸子猛地睁开,瞬间被仇恨占据。
陆琛自打身体好些了之后,就总是搬了凳子坐在门口晒太阳。
不得不说,陆琛这人长的的确英俊,虽穿着布衣,但是依旧掩不住他那周身矜贵高华的气度,这些时日,苏瑾从不曾问起他的来历,因为单想想他那一身锦缎,她便知他不是她这样的市井小民。
反正他的存在与她也没什么关系,她也没必要知道太多,只需要静静的等着十日期满,将他扫地出门就是。
这几日天气很好,本来她应该去山上采草药的,可是不放心苏子沛与一个陌生人在一处,便只每日在家里做些闲事。
瞄了一眼坐在门口的陆琛,苏瑾全当他是空气,只也搬了桌椅在院子里带苏子沛晒着太阳看小人书。
“子沛知不知道孔融为什么要把大的梨让给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