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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第1页)

剑尖就要划破他脖颈的那一瞬,沈灼怀低头下蹲,凭借整个人的力气,将影子一把撞向满是瓷片的地面!

“啊!!!”影子吃痛叫了一声,手上不稳,长剑脱落,被沈灼怀一脚踢到外室去。

接着便是赤手空拳的搏击。

沈灼怀反守为攻,攻击来得又快又狠,几乎不给影子反应的时间,拳肘相加。但他毕竟病了许久,体力不比真正的刺客,不过十数招,那影子又逐渐占了上风,沈灼怀被逼到墙角,眼看着就要被一拳打倒——

“咻!”

又是瓷片划破血肉的声音。

两个人同时倒地,发出闷闷的重响。

过了一会,黑暗之中,沈灼怀撑着床边站起。

他的手掌鲜血淋漓——他握住最后一块瓷片,藏在掌心,割破刺客喉咙的同时,也扎得他的右手体无完肤。

但他没有死。

沈灼怀垂目望着那捂着喉咙,奄奄一息的刺客,轻轻踢了他一脚:“你以为我真会和你赤手空拳地比吗?我永远留有后手,蠢货。”

“哈哈哈!哈哈哈哈!”然而就在此时,一个肆意的笑声自屏风后响起,同时响起来的还有缓慢的掌声、充满褒扬和戏谑的——甚至沈灼怀都没有意识到,此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烛火被重新点亮。

蔺慈仪从屏风后缓步走出,身上还穿着绯色的朝服——不知从哪里刚刚赶来。对于刚杀完人,力有不支的沈灼怀来说,已经年纪不轻的他显得格外的气定神闲,先是眯起眼睛看了看死在沈灼怀脚下的黑衣刺客,又用一种几近打量的目光上上下下看了沈灼怀一遍——如针芒刺背。

他笑道:“果然,你才该是我最得意的门生。你那孪生兄弟——到底还是个废物啊!”

沈灼怀倚靠着床柱,面无表情,目光冰冷,双手抱在胸前,是一个防御的姿态:“沈某人不知道左相在说什么。”

“果真吗?”蔺慈仪又笑,还是那种有点轻视的,仿佛在看一个作品的姿态,“我以为皇储大人已经尽数记起来了——你这一身本领,是哪里学的,又是怎么在那太监手里活下去的?”他一边说,一边漫不经心地随手翻看起沈灼怀屋中的陈设,竟就这样背对向他,“啊呀呀,莫非去到沈家,沈公子就真将自己当成了个金玉世子,已经忘记这杀人的本领,是在我那冰冷石室里,一个一个把你的对手杀了,才学到的?”

沈灼怀的目光更冷了一些。

他没有说话,眼中的警觉更甚,手悄悄伸到身后,摸到了台面上的碎碴。

然而却听到蔺慈仪的声音:“要杀我么?若是当朝左相死在你的寝宫中,你觉得你那宫外的小公子,还能独善其身?”

沈灼怀眉心一跳。

第201章

“叮——”

是碎瓷片落地的声音。

蔺慈仪转过身来,一向被人称作慈眉善目的脸上露出一份明显的恶意:“怎么,记起来了?”

“……”沈灼怀沉默半响,目光冰冷。

末了,他方才在蔺慈仪的注视下开口道:“你要什么?如今一切都已在你的安排之中,就连圣上也不过成了你的棋子,一切对你来说,不过唾手可得罢?”

“蔺慈仪,你还想要什么?”

这是沈灼怀的疑虑,也是司若的疑惑。

他们见过多少穷凶极恶的罪犯,也见过杀人不过头点地的贼凶,可只要是要犯罪,就势必会有一个缘由——不会有人没有任何由,就冒着杀头的风险,去布下这样大的一个局。

可蔺慈仪忙活了这么多,说句不好听的,哪怕那个皇位,在如今对他来说也不过探囊取物的事,但他似乎并不在意。

没人能知道他究竟在意什么。

蔺慈仪上下打量了一下沈灼怀,轻佻地笑了笑:“若我说,我不喜欢你那个废物兄弟了,我想选择你,将你推举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你会怎样答我?”他看到沈灼怀欲要张口,抬起手做了个阻止的动作,“哎,等等,先听我说完。”

他说:“这是一笔好交易。只要你乖乖听话,那个位置迟早是你的,江山是你的,你要的美人,也是你的。我嘛……”蔺慈仪微妙地停顿了一下,“我只继续要做我的宰相。”

沈灼怀的确没有打断他。

听完他的话,沈灼怀并没有立刻拒绝或是同意,而是提起了一件毫不相关的事:“沈德清死了?”

“……”蔺慈仪眼睛眯了起来——很像一只正在追捕猎物的狐狸,他调整了一下站姿,“或许罢。毕竟本身当年,他就不该活下去。若非我慈悲,他早已死在我的训练场中。你知道的,你才是我最好的作品。我还记得,每天夜里,我给你唱摇篮曲呢……”

——沈灼怀知道他说的是哪里。

沈灼怀垂下眼睑:“看得出来。”他面上没什么情绪,“毕竟派来杀我的人——水准真是差极了。看来你这些年没找到什么好苗子。”

蔺慈仪似乎乐得跟他叙旧了:“是啊,我把你放进一百一十七人、混三十七兽的混战中,你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其他孩子也是些好苗子——可惜死得太早。”他嘴角仍旧在笑,只是眼睛里却没有半分笑意,“圣贤书说得真对,我该知足。若非我想把你和沈德清都握在手里,就不会被你跑掉——”

“现在,或许你还在做沈家世子沈德清的影子,听之任之。”

沈灼怀冷哼一声:“那你可要失望了。我不会做任何人的影子,我不是沈德清。”

他说出这句话,就意味着他拒绝了蔺慈仪的所有提议。

蔺慈仪当然明白。

蔺慈仪垂下眼睑,顿了顿:“我欣赏你,比欣赏沈德清要多得多。”他笑道,那笑容里有一点深长的回忆,“虽然站在敌对的位置,但你和我、和他年轻时很像——一个想主义的蠢货。”

沈灼怀没有再回应他任何一句话。

风从被打破的窗子里“呜呜”地灌进来——有些冷。蔺慈仪站在黑暗与明亮交织的边界处,烛光只能照亮他一半脸,这让他看上去阴鸷非常,彻底没了从前那种慈眉善目。

“这只是一个选择。”沈灼怀听到蔺慈仪说,“我很喜欢让人做选择,所以我还会给你们选择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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