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别不信,不然你去问问长生,这种事儿,他比我还清楚呢。”
这些个谣言,可不都是玉长生传出来的么。
嘉禾公主在宫里待着,云英未嫁的,那日夜里玉长生半夜去拜佛这事儿自然是听说过。可当时并不当真,现如今想来,居然是北若卿这个狐媚子!
眼瞅着小公主要气的头顶生烟了,北若卿连忙收起笑脸,一本正经的劝诫道:“公主,省省吧,谣言之事那说书先生说了,幕后有个贵人,你说若是玉紫赦执意去查,你吃的了,兜着走吗?”
“我!”
嘉禾公主气的两眼发白,却偏偏被北若卿抓着了把柄,实在是令人气愤至极。
北若卿懒得搭理嘉禾公主,没得给自己添堵,于是便一路踢着石子,嗑着瓜子,好不快活的往回走去了。
嘉禾公主在后面气的咬帕子跺脚的,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生生吞下这口气。
她正要转身离开,身后,却突然窜出一条绿油油的蛤蟆,那蛤蟆蹦跶着便朝着她肩上跳去。
“啊!”
一声尖叫,响彻整个御花园。
北若卿大老远的听见有人叫唤,不由得诧异道:该不会是被狗咬了吧?
他身侧的小太监笑而不语,低声应道:“八成是吧。”
不过片刻,北若卿便回了御书房。然而回去的时候,却见玉紫赦早已等候在门外。今日日头足,玉紫赦撑着一把油纸伞,身后是朱红色的大门,头顶是合欢花开,身侧空荡荡的,宫人早已被屏退左右,玉紫赦甚少穿得这么正统的宫装,竟是比平日里,更加耀眼。
“走吧。”
玉紫赦淡淡的唤了声,抬脚便朝着外面走去。
北若卿猛地回神,这才惊觉她居然看一个男人看呆了,她尚未反应过来,手腕上忽然一凉,这才发现,玉紫赦竟是拉了她的手,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这倒霉熊孩子,心情不太好。
北若卿叹了口气,也就由着他了。
当天回府后,北若卿琢磨着,清宁郡主那日帮了她这么大一个忙,仔细算下来,她连个正经的谢礼都没有。也就是给人家弄了点好吃的,把茶楼的册子每日差人送过去。
小鱼儿撑着下巴,眼巴巴的看着自家小姐将私房存的银票都掏了出来,弱弱道:“小姐,您这是打算私奔吗?”
这丫头满脑子想的,怎么不是花前月下就是私奔?谁教的?拖出来打死。
北若卿哭笑不得,没好气道:“私什么奔,马儿都在院子里了,还能奔到哪去?”
小鱼儿松了口气,拍着胸口感慨道:“奴婢放心了。七王爷对小姐痴心不改,小姐可不能负了七王爷。”
痴心不改?
北若卿眼皮子猛地一跳,她猛地扭头看向小鱼儿,“你哪只眼睛看到玉紫赦那厮对老娘痴心不改了?”
睁着大眼睛的,竟说瞎话。
小鱼儿一本正经道:“外头都传开了,都说今日七王爷拉着小姐的手,情真意切的一起出了宫。羡煞旁人。”
羡个鬼。
北若卿翻了个白眼,心中却突然惦记起今日玉紫赦出宫时的样子。
他该不会是,被亲爹揍了吧?
想到这儿,北若卿脸色一变,起身便要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扭头交代道:“近日毓秀斋出了一件极好看的红珊瑚手串,你明个拿着这些银钱去定下来,等东西出来了,咱们直接买下。”
毓秀斋的东西,据说每一样都只卖一件。旁人哪怕是要学他们的样式,却也没他们的手艺,这样的好铺子,本该是一时风头无两的,可偏生京城里头有个锦绣坊,因着宫里的贵人格外喜欢,所以各家女眷也就只捧着那锦绣坊了。
北若卿平日里打理铺子的时候,偶然间看到,便记着了。
可小鱼儿却懵了,“咱自家的东西,直接去拿便是,何必还要掏银钱呢?”
北若卿神秘一笑,“你每每吃饭的时候,是不是觉得别人家的饭更香呢?”
小鱼儿愣了下,“啊?”
什么意思?
怎么不太理解啊。
北若卿也不多做解释,点了点她的脑袋,“乖,改明儿你就知道了。”
说完,她起身朝着外面便走了出去,也不知道玉紫赦怎么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