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若卿被下堕胎药一事,瞬间传遍京城大街小巷。
众千金闺女们,拧着帕子嘤嘤切切,这个不知廉耻的北若卿,还没成婚呢,就勾搭七王爷,简直有辱风气,就应该被浸猪笼子。
可怜北若卿,无端端的背了这么大一口锅,砸的她两三天都没出门见人。
“要是让老娘知道了是谁下的毒,我弄死她!”
小鱼儿红着眼睛,恨铁不成钢的望着自家小姐,哭唧唧。
“小姐,孩子总会有的,您别太伤心了。”
北若卿闻言,登时气节。
这丫头不管她怎么解释,一口咬定,认准了她跟玉紫赦之间有事情,每天恨不得把她敲晕了送玉紫赦床上去。
也不知道这脑子里塞了什么豆腐花子,整日里都惦记着怎么让她家小姐被人吃豆腐。
北若卿叹了口气,无奈道:“你这胳膊肘可不是拐出去了,是拐骨折了吧?”
小鱼儿一怔,摸了摸自己的胳膊,一脸懵逼。
这两日虽未曾出门,不过好消息传来,毓秀斋在短短几日,几乎抢尽了锦绣坊的生意,名门贵女们本还觉得锦绣坊是皇商,可近日街头巷尾,但凡出门的千金小姐们,多多少少的身上都有些从毓秀斋买来的首饰。
听说就连三王爷,也从毓秀斋亲自买了一件。
北若卿混不在意,每日里闭门不出,饶是世家夫人们的拜帖都快堆成山了,北若卿只有一条理由回绝:疑似堕胎,需静养。
这话说的模棱两可,可却是个十分有效用的借口,果真,这几日强行来邀请北若卿的人就少多了。
小鱼儿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毓秀斋的掌柜的担心小姐身体,不敢事事过问,但是现如今毓秀斋的东西已经成了京城的新宠,掌柜的拿不定主意,问问小姐,新上的首饰可要涨价?”
这等赚钱的大好时机,必然是要把握的。
小鱼儿信心满满,就等着自家小姐的回复后她好去传信儿。
却不想,北若卿沉吟片刻,微微摇了摇头,“不必了,毓秀斋的东西本来价钱就不高,无论贫富贵贱都买的起的,就这么维持下去吧。放眼长远,方能长久。”
赚钱这种事,哪里能只看眼前的利益呢。
北若卿摇摇头,看来这掌柜的也是有些犹豫,所以才来过问的。
倒是个机灵的。
小鱼儿迷迷糊糊的,不太能理解:“可锦绣坊都把价钱提了好些呢,小姐,咱们这样不会吃亏吗?”
原本毓秀斋的东西就比锦绣坊的好。
要不是仗着自己是皇商,锦绣坊哪里能嚣张这么久?
闻言,北若卿忍不住笑了起来,“锦绣坊是做皇族的生意。可老娘做的,是天下人的生意。所以不必涨价。”
在这种尊卑分明的朝代,这种举动自然是有人想不通的。
可北若卿的心里,早已盘算清楚了。
她要这天下人,不必受银钱和身份的约束,爱美就爱美,机会均等。
小鱼儿点点头,退出去回话。
此时,书房内,玉紫赦负手站在窗前,透过窗户,正好能看见北若卿的屋子。
尘风推门进来,低声道:“北小姐说,不涨价。”
闻言,玉紫赦淡淡的应了声:“嗯。”
他似乎并不意外,这段时间,北若卿给他带来的惊喜又何止这一点?
她聪慧,隐忍,且谋划长远。
以往众人皆知的嚣张跋扈一无是处的样子,在她身上并没有体现半分。
相反,她却总是用自己的实际行动震惊着所有人。
四月居的漫画,茶楼的八卦册子,还有现如今的毓秀斋。
她若是个废物,又怎会有这样的见识和能力?
思及此,玉紫赦的眼底染上一抹笑意,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从几时起他对北若卿,已是不自觉的放在心底了。
尘风想了想,又道:“顾公子这几日怎么没来?”
按理说,以往但凡顾公子入京,必定是要蹲在自家主子这儿的。明明棋艺不精,却偏生喜欢找自家主子下棋,若是下输了,还要回去大肆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