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地。
合州区。
某山村。
山脉横跨不见尽头,整个村依附建立在山的南面坡上,稀疏的房屋却将仅有的一些小平原占据着。
这里没有都市的喧闹,工业的污染。
有的是辛劳的农民,他们靠山吃山,弯曲盘旋在山壁上的的泥土公路将稀疏的房屋连在一起。
这条公路是两代人的成功之路,这是与山下镇连接的大道。
辛苦了几代人,让后人享受了二十几年,然后都搬迁了。
半山腰上有十来户房屋,在往上就没了人居住了,只能看到一两条陡峭小路。
这个饭点远远就看到最上一排的房屋,只有一两家砖瓦房冒出云烟。
随着时代发展,人们都迁移城镇,山上人不在以农业为主,都搬家了。
右侧第二人家,此刻还没升起烟火,两层的砖瓦板房,在十来户人家中并不突出。
在一旁的菜地,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盯着脚下蚂蚁搬家,看的那叫一个投入。
陆陆续续忙碌的蚂蚁仿佛再其眼中更加生动,如同一个个行军士兵,在准备一场浩大的战役。
“这次梦到儿时的自己吗?”
声音并没有传荡开来,仿佛不属于这片空间。
江陵看着脚下的蚂蚁,不是他无聊到这种地步,而是,他能看到的是少年的目光所处。
“你在做莫子,饭煮好没?”
一道亲切却不失威严的声音响起。
少年立马站起,冲着声音方向望去。
“没做莫子,饭煮好了,菜还没炒!”
“饿了没得?”
“没饿。”
这是刚忙完农活的母亲,背篓中是猪食。
看着这个时间片段里的母亲,江陵心里一揪,眼眶泛红,泪水就滚落下来。
“你哭啥子!”
“我也不晓得。”
看着儿子流泪,母亲连忙上来察看。
“是不是进沙子了,我看哈。”
此刻的江陵觉得这次梦境是格外的真实。
虽然自己不能左右少年言行举止,但是刚才自己情绪明显影响到了少年。
父亲在外打工,这个年代南方农民工查的严,住宿都是问题。
母亲又要照看自己,还有农活,还养了几只猪。
左邻右舍的孩子都比我大两岁,现在都在镇上读初中,基本都在镇上租房,不是长假都没回来。
他们做点手工,也可以照看孩子,相比之下比做庄稼差不多,关键人轻松,久而久之大家都向镇上搬离。
记得自己初中毕业,母亲就外出打工,初中自己一开始是住校的。
可没过半学期又让自己在隔壁堂哥家一日三餐,住宿还是在校。
曾经的一幕幕回忆在脑海浮现,那是时光。
看着母亲的进屋的背影,江陵好像有说不完的话,母亲吃了太多苦,每当回忆自己都眼眶泛红。
“希望这个梦可以晚点醒来。”
作为一个95后,成年后就迈入工地,无它,因为自由收入也乐观。
年少有梦想是因为无知,成年后有幻影,是对现实的妥协,二十六岁的我却只想有个好身体。
二十六岁这年,鼻窦炎急性发作,本来没有太在意,可连续的头晕眼花,流鼻血,然后就百度求医。
果然,得到的结果也是癌症起步,还是晚期,没得医的。
瞬间,江陵感觉五雷轰顶。
坐在工地的铁架床上,脚也是有些发软。
然后,又在寻找鼻窦癌的症状一对比,心中的一丝希望被破灭。
请了一个不定期假,然后前往最近的第六人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