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唐分明知道她是在无理取闹,却也点头笑道:好,那日后殿下的糕点,属下都亲自去买。
秦不闻感觉自己应该是在做梦。
大概是个噩梦吧。
她歪歪头,眼神茫然,眼尾泛红。
怎么还不醒过来啊?
宴唐看向秦不闻,嘴角笑意温和:在下宴唐,见过姑娘。
熟悉的容貌,熟悉的声音,甚至熟悉的笑。
秦不闻的鼻子有些酸。
是假的吧?
应该是假的。
宴唐不是说过,以后都要给她买糕点的吗?
姑娘?宴唐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
秦不闻的眼神缓缓移到宴唐的脸上,她向后退了几步,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腿怎么了?
如果秦不闻现在处于理性之下,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这句话过于唐突。
但她现在,混乱的思绪里除了这个问题,一概理不清。
她感觉自己的声音过于低哑了,眼珠动了动,茫然地看着宴唐:你为什么不站起来?
放肆!
宴唐身后的明安闻言,长剑出鞘,直直地抵在秦不闻的脖子上。
司徒大人岂是你能冒犯的!
明安色厉内荏,杀意毕现,换做旁人早就瘫软在地,惊惧求饶了。
但秦不闻却只是看着宴唐。
她在等宴唐的答案。
或者等他站起来。
叫我阿槿
宴唐之前也总是喜欢开玩笑的不是吗?
或许他只是在开玩笑呢?
秦不闻双眼直直地盯着宴唐双腿,眼波流转。
宴唐微微抬手,明安见状,收剑入鞘。
他嘴角的笑容依旧温柔平和:劳姑娘挂碍,在下的腿受了些伤,不能站起来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轻,似乎再也站不起来于他而言,是一件很平常不过的事情。
秦不闻感觉眼睛发涩。
她快速地眨了几下眼,鼻头泛红,眼眶微湿。
站不起来了是什么意思?
宴唐似乎并不准备与她谈论这些,只是敛了眉眼,依旧笑道:在下听闻,姑娘前日去了半亩方塘买了千金纸与徽州墨是吗?
秦不闻睫毛轻颤,许久才听到自己的声音:是。
据在下所知,这纸墨已经是七八年前时兴的了,姑娘为何要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