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四海一时语塞,半天说不出话来。
“我看你这么大年纪了,也就只能过过眼瘾了,也不行啊!”刘景容满脸堆笑,打趣道。
汤四海尴尬地回复道:“我就随口一说,没想到你们两口子能大吵一架,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二憨子、四狗子、老拐、大秃子、白孩儿?”
刘景容沉默不语,伸手捋了捋鬓角,幽幽地说道:“张德仲他不是人,我也是个烂货!他赌钱欠了一屁股债,不然我也不会找您要钱了,实在也是没有办法啊!”
说罢,竟然伏在汤四海的肩膀上轻声啜泣了起来。
汤四海感受到她的额头滚烫,一股暖流从二人身体接触处涌起,迅传遍全身。
他将狗肉放到嘴里,呆呆地嚼了起来。
他放下筷子,轻柔地抚摸着刘景容的后背说道:“果然是家家都有难念的经呀!你也不必难过,好在天无绝人之路。三天以后,我将钱都交给你。”
“真的?”刘景容抬起头来。
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当然是真的!”汤四海坚定地回复道。
刘景容的脸颊上瞬间闪过一道邪魅的微笑。
“能按进度付款吗?”她急切地问道。
“啥意思?”
“就是一天付一天的钱。比如今天,这都半下午了,等明天一早先付今天的钱,算下来大概是万千oo块!”
刘景容计算得很清楚。
“我有万多块钱,我上午找吴会计打听过了,到银行取现这个额度太大,得提前预约,我已经托她帮我预约了。”汤四海淡淡地说道。
“找她干嘛?直接找我啊,我也会预约!”
“我不是想着人家是村里的会计嘛,懂得肯定比咱多”,汤四海解释道。
刘景容听罢,觉得他说得倒也有些道理,他找刘会计帮忙倒也是人之常情。
他既然已经找了刘会计合计着取钱的事,看来这事有门儿啊!
她不禁心头暗喜,又殷勤地将汤四海的酒杯倒满了。
“嗯,不喝了!再喝要多了!”汤四海酒意朦胧地说道:“下午还要洗澡去呢!”
不多时,刘景容起身穿上了衣服,打开了房门,见到张德仲正颓唐地瘫坐在堂屋门口。她抬脚狠狠地蹬了张德仲一下,说道:“起来!骑电动三轮车带四海大爷去城里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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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汤四海和张德仲,刘景容也不及收拾桌子,便屁颠屁颠地去村委会找到了吴胜男会计。
“吴会计,听说汤四海找过您打听去银行取钱的事了?”刘景容陪笑着问道。
“是啊,你怎么知道?听谁说的?”吴胜男惊讶地看着刘景容。
“呵呵,没听谁说。汤四海说取钱要做什么用了吗?”刘景容继续问道。
“哦,他说有用。具体做啥用没说。”
“那说是啥时候取了吗?”刘景容追问道。
“你问这个干嘛!少瞎打听!关你什么事!吃饱了撑的。”吴胜男厉声喝止道。
“你看你,生什么气、什么火嘛!”
“你少多管闲事,瞎惦记!谁不知道谁啊。”吴胜男轻蔑地说道。
“哎,你这个姑娘,怎么说话这么不中听啊?谁踩到你的尾巴了啊!还不是仗你三哥的势!”刘景容并不胆怯。
吴胜男白了她一眼,懒得再搭理她。用力摆了摆手,示意她赶紧从自己的办公室离开。
刘景容自觉没趣,嘟囔着嘴,念念有词地从财务室走了出来。
“他果然找过吴会计,看来汤四海没编瞎话啊!这事越来越有谱了!”刘景容想到此处,不禁喜笑颜开,迈着小脚,快步走着。
路过村委会的信息公示栏,她再次确认了一遍汤四海的拆迁补偿款和第一批次的过渡费:
白纸黑字清晰地写着:万元!
“再过两天半,全他妈的是老娘的!”
她这样想着,心满意足,身体似乎要拧成麻花。
“我要按摩!”
汤四海醉醺醺地坐在电动三轮车的后车厢里,突然说道。
路途颠簸,上下跳动。
“按你娘的腿!”张德仲气哼哼地骂道。
“我要按摩!”
汤四海似乎没听见张德仲的骂声,眯着眼睛兀自说道。
“我快被你这破三轮车颠簸得散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