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终身难忘……」
他只来得及在心里说完这一句话,他就晕了过去。
陈婉君双手叉腰,对着陆羽鸿的睡颜说道:
“对不起了,我和齐墨有我们既定的使命,我们死不足惜,但是我绝对不能让你出事。”
陈婉君说完这句话,连忙去卫生间漱了口,把口腔内残余的药物洗掉,然后她回来把陆羽鸿拖到书房密室卧榻上,又回到他的卧室找了条毯子给他盖好。做完这一切,她就走了密道又回到了蝶谷。
她从云栖后山进入云栖竹径,准备从这里下到梅家坞再叫车。但她却在兜云亭,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弹琴。她的脚步就这样不听使唤地往兜云亭方向迈了过去……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在这里等你。”
齐墨说完,从怀中取出一串佛珠,递给了陈婉君。时隔仨月,陈婉君再见齐墨,他的头已经长出原本模样,也没有穿僧袍。
“你还俗了?!”
“我去浙博修书,这样进出比较低调。”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等我?”
“你为什么会从蝶谷过来?”
陈婉君瞬间明白了,她质问道:
“你用墨墨既追踪了我,也追踪了羽毛?!你知道他已经找到了我,求救信号是你故意的?你就是为了见我?!”
齐墨突然冷笑一声道:“信誓旦旦的爱情,果真经不起考验。只不过五年罢了。”
山风突然呼啸而起,一张泛黄的信笺自天边而来,落在了陈婉君的脚尖上。她立刻认出了这是齐墨的火漆印。陈婉君捡起信笺,打开。
【羽鸿吾弟:
天命难违,进山五年,换她自由。将此日记和她身体,带至鸣沙山域找银晨,婉君自回。
兄墨字】
陈婉君看完之后,猜测这就是齐墨出家的理由。但是对于信的后半段,她还是一头雾水。遂上前问道:
“这是什么?”
“这是我五年前留给陆羽鸿的信。你不知道,说明他没有告诉过你。”
此时齐墨又坐回到石凳上,从腰间取下一枚琴扫,鹅毛拂在琴上,扫去点点灰烬。随后,他手腕微转,琴扫轻扬,掠过一旁静默的火炉,炉上堆积的金灰色粉末,在这一拂之下,宛若金色的蝶群,翩然起舞,瞬间弥漫开来,整个兜云亭都被笼罩上了一层迷幻的色彩。
“那是什么?”陈婉君问道。
“是那本日记。你曾经待过的地方……”
陈婉君的某一部分记忆,突然回来了。她想起来了!南山路,还是北山路,他们的暗号!心无旁骛!当时是齐墨找到她的!
齐墨继续拂动琴扫,缓缓而道:
“……那地方如今已经被他烧了。他救出你之后,烧掉了那本日记。也烧掉了你我共同的回忆。”
陈婉君突然觉得心痛难挡。
齐墨又再道:“看清楚你枕边人的真面目!回到我身边来吧!”
“不……不……”
陈婉君不住地摇头,连连后退。退到亭子边上,一脚踩空,向后仰了过去。齐墨连忙丢下琴扫过来将她拉住。
四目相对,陈婉君瞬间用力挣脱掉他的手,说时迟那时快,“啪”的一声,她的后脑勺就着地了,玉叶簪落地断成了两节,滑到了她的耳边。
她看到天上乌蒙蒙的,云压得很低。两边的竹子随风摆动着,出哗啦啦哗啦啦的声音。一片影子遮住了天空,齐墨的脸再一次出现在了她面前。
“我爱你不止一千八百多年,离开不过一千八百多天,你就移情别恋了。”
陈婉君盯着那张脸,锁住他的目光,用一种极度冷漠的口吻答道:
“你不是齐墨。”
听闻此言,那张脸依然沉着,丝毫不见慌张。他眼神流转,再度深情说道:
“我还是曾经的我,你已经不是曾经的你了。”
陈婉君依然死死盯住对方的眼睛,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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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我们第二次交手,你的手段就只有这样吗?”
“此话怎讲?”
“鸣沙山域也是你!”
陈婉君说完,就站起身来,她捡起地上的簪,就要往那人身上戳去。那人躲闪不及,只能用力抓住她的手。但他根本没有想到陈婉君的精神力量能够强大到这种程度,他使出浑身的力气,却依然阻止不了她。无奈之下,他祭出琴扫,向陈婉君的项后戳去……
暴力使人清醒。
陈婉君起初其实是不确定的,她只是觉得此人眼神不对,她只是觉得齐墨不可能说出那种话。但是当她拿出簪要去刺他的时候,那人不仅控制住了她的手,而且反击了。这就让她百分百肯定,面前这个人,不是齐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