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法直视眼前的狼藉,索性伸手将眼睛挡住。
听力却因此变得极为敏锐,他能听见邵言似乎低低的笑了一声,这令他更恼怒了。
随后便是一阵窸窸窣窣,紧接着下腹传来一阵凉意。顾轻渔手指紧了紧,强忍着没有发出声音。
邵言却立即察觉到他细微的变化,低声道歉:“冷吗?我会很快的。”
湿巾冰凉,以最轻快的速度掠过,带走了荒唐一路的痕迹。顾轻渔推开邵言想帮他整理衣服的动作,转身对着车门自己来。
说什么一分钟就放开。
alpha果真不可信,简直得寸进尺、贪婪成性!
他羞恼得头昏脑涨,这时候手机铃声再度响起。这次没再被忽略,两人同时看了过去。
是邵言的电话。
顾轻渔便不再看,邵言又抽了张湿巾将自己的手也擦干净,低头在他眉心亲了一下。
不意外得到一个恼怒的眼神警告,他却露出个极为满足的笑,拿起手机接听。
才说了没两句,表情却凝重起来。
顾轻渔隐约听到一两个词,见邵言脸色不对,又连声追问对方具体是什么情况,也不由得坐直了身子。
这通电话很短,邵言应了句“我马上来”就挂断了。
顾轻渔顾不上之前的插曲,主动问他:“发生什么事了?”
邵言有些焦急地解释:“是医院打来的,说我母亲发生意外,正在抢救中,让我赶紧过去。”
顾轻渔也紧张起来。
邵言的母亲曾经做过终身标记清除手术,强烈的后遗症使得她的身体状况非常差。前几年她常年住在疗养院里,经过多年的康复治疗,这两年情况才慢慢好转,得以出院回家。
邵言记得年前的体检中母亲各项指标还都不错,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突然到了抢救的地步。
他对顾轻渔说:“我得先去医院看看。”
顾轻渔毫不犹豫地说:“我跟你一起去。”
邵言有点意外地看着他,顾轻渔被他看得不太自在,眼下却不是跟他计较的时候。
邵言的母亲邵澜是一个很温柔的oga,顾轻渔自己的母亲很早就过世了,邵澜满足了很多他对母亲的想象。这些年他为邵澜提供最优质的医疗条件,不单单只是为了拉拢她的儿子,某种程度也算是一种满足自己精神寄托的行为。
邵言当然不会拒绝这样的要求,当下答应了。
顾轻渔拉下挡板,不意外前排的司机已经离开。他下车四下看了看,邵言的那辆超跑就停在不远处,最近他都开它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