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珝嫤忙起身,轻拉他衣袖,劝道:“邵郎,先别急,当务之急是回大理寺处置。”
邵珈辰强压怒火,冲姜珝嫤匆匆一点头,拱手告辞:
“姜姑娘,对不住,事出紧急,我得回大理寺。”
言罢,大步流星随副将而去,姜珝嫤望着他背影,神色担忧,也紧跟其后、
一行人身影很快没入街巷,向着大理寺疾行。
裴轶渊今日恰巧有心弹奏一曲,但,弹到一半,看见姜珝嫤离开、
手指瞬间仿若遭了寒霜突袭,僵在那里!
原本悦耳的琴音仿若被利刃斩断,化作刺耳尖锐的噪音。
他瞬间把琴砸成了碎片。
眸中细碎的情绪浮动!
视线再暼向姜珝嫤,见她面露担忧,盯着邵珈辰背影不肯移开、
还跟了上去,如同把整个心系在邵珈辰身上一般、
心头之怒,像是找到了燃烧点,蹭蹭蹭往上涨。
只刹那空气凝滞……
裴轶渊一股怒火“噌”地从心底蹿起,猛然起身,身形带起周遭空气都似燥热几分。
“林殊!”
紧接着,大手一挥,将手边茶盏狠狠砸向地面,“哗啦”一声,精美的杯子瞬间四分五裂、
碎瓷片四下飞溅,似他此刻寒冰的面色和暴怒的心。
林殊神色紧绷,身形如电,转瞬便至裴轶渊跟前,单膝跪地,拱手作揖,回话
“主子,是大理寺那边出事,侯夫人被长公主劫走,邵珈辰回去处理!”
“邵珈辰?!无用!”裴轶渊冷冷说毕,又道了一句:
“大长公主,都能劫囚?!
一个外嫁公主能仗谁的势?!”
他立身凉亭下,身姿挺拔似苍松,一手按剑,剑柄古朴,缠着的黑绳已有些磨损,却彰显久经沙场的沧桑。
拇指轻扣剑身,微微摩挲,金属低吟,恰似战场的兵戈交响。
另一只手紧握琴弦,指节修长,那力道仿若要将琴铉勒断,整个人仿若蛰伏的猛兽,于这马车之上,虽未嘶吼、
未挥剑,可周身散的凌厉威压,已让长街噤声、
风都不敢肆意游走,似在静候他一声令下,便能踏破这京城的平和,奔赴杀伐的战场。
“回府!”
然后,昂阔步向凤栖酒楼大门走。
“这就回府???”林殊挠头,这早上不是刚说过……
过几日再回?
“你再废话,就留在这里,毕竟本世子也缺人管酒楼……”
“属下马上走……”林殊本来轻功极快,现在更是快到像风一样,嗖一声、
跑去准备,那度快得,像是身后有饿狼追着跑一样!
不过,凭他敏锐的角度,也能看出来主子,现在心情还不错!
裴轶渊盯着他,冒了一句“傻鸟!”
然后,大步流星走出去。
一勾唇,如同沧海遗珠。
风景无色……
虽然,姜珝嫤的事情,没成功,但是让邵珈辰在姜珝嫤面前露丑,裴轶渊倒是乐得其见。
姜珝嫤换了身男装,跟在邵珈辰大队身后,
总感觉刚刚有道视线凝聚在她身上,感觉眉眼突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