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无意间说错了话,一时间脑子转不过来,就这样语塞。
谈子磬并没有真的要质问他的意思,见他不说话也见好就收,默默低下头去回忆两人自从年初初见后的点点滴滴,却总觉得自己似乎漏掉了点什么重要的东西。
打开家门的时候,脑海中闪过一片朦胧的白光,谈子磬突然被那段并不真切的记忆席卷。
他转身拉了景廉的手腕:“年初的时候,你去过大学城附近吗?”
景廉愣了片刻,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之后,眼底的笑意逐渐加深。
玄关处站了两个人,房门被人反手带上,景廉伸手揽了谈子磬的腰,另一手绕到他面前摘了他的眼镜:“去过。”
细细想来其实这一切都早已有迹可循。每周一起拼饭的“邻居”,初见自己的时候的各种试探,被景廉压在书桌玻璃下的从幼儿园到大学的所有毕业照,还有景廉钱包里的那张照片……
十六年前,谈子磬认为他和景廉是有缘无分,只想将这段感情就这样深深埋藏在心底。
十六年后,未能结果的前缘再续,谈子磬觉得自己就这样看到了往后漫长的余生。
八月末的时候,景廉趁着假期的尾巴请了年假,带着谈子磬去了海南。
他们去看了日出。
一望无际的大海,潮湿的海风裹挟着海水的气息,一轮橙黄色的日光倏地从天边亮起。
景廉搂紧了怀里的人,眯眼抵御着耀眼的亮光。
直到初阳彻底浮出海面,在海面上投下波光粼粼的倒影。
景廉从怀里掏出了一张被折得规规整整的纸,深呼吸了几口气,才敢递到谈子磬面前。
谈子磬还在欣赏着面前的美景,垂下眼眸看了看面前的那张纸,伸手接了:“这是什么?”
“你不是说我之前写的那首三行情诗很烂吗?”景廉戴了墨镜目视前方,“现在我重新给你写一首诗。”
谈子磬翻开纸张,低头读了起来。
许久,身边人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景廉有些忐忑地扭头去看他,却看到了挂在谈子磬嘴角的笑意。
“我也有礼物要给你。”谈子磬将纸折了折放进口袋,变魔术一般从一边摸出了一串编好的红绳,和他脚踝上戴的那串一模一样,“我自己编的。”
红绳的系带慢慢收紧,景廉的心却热得几乎要从胸膛之中蹦出来一般。
那首诗是这样写的:
《如果我拥有太阳》
我曾向往你绚丽夺目的光彩,
也曾渴望你周身那灼热的温暖。
但怯懦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