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他要走,这才想起此次特地带着酒来崔府的目的,一窝蜂的往前一涌,拦住了他的去路。
林子舒更是下了血本,直接抱住了崔珝的大腿,哭喊着。
“这次的春日马球赛,你必须来参加。去年你不在,咱们队可被卢霖他们给欺负惨了。”
“这次你不打,风头又要被他们给抢去!以后整个京城,谁还记得咱们京城第一马球队的威风啊!”
崔珝抬腿将自己的脚从林子舒的怀里抽了回来,用剑鞘抵住了他想要扑上来的身躯,他语气淡淡:“没兴趣。”
林子舒抱不到大腿,转而抱住了剑鞘,哭喊着说:“别啊,你要是参加,我给你擦一个月剑,或者,我送你一把大宝剑。”
崔珝蹙了蹙眉,将手腕转了转,语气懒懒:“真打不了,在战场受了伤,手腕使不上力。”
言罢,他便扫开了拦在他面前的几人,往书房的方向走了过去。
大军刚刚班师回朝,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没空陪他们几个招猫逗狗的闹着。
“啊,可惜了……”林子舒望着刚刚被扎了个大洞的亭柱,叹了口气。
与他一同来的几人也皆是叹息。
“哎,咱们这次又要输。”
“希望能混个前三甲吧,别第一场就输了,那真是丢人。”
“咱们第一场跟谁打啊?”
“不知道呢?希望别碰上卢霖和郑容这两队吧。”
“今年郑容还敢出来?他不是才跟英国公府的小郡主退了婚吗?还敢出来出风头?”
“谁知道呢?这婚事退不退的成还另说呢,得圣上点头才行。”
春日清晨格外热闹,各种飞鸟鸣叫声不绝,崔珝原本已经走远,听着他们的对话,不自觉地又站住了脚。
他抬眸朝凉亭里正愁眉不展的几人看了看,伸手朝林子舒招呼了一下。
“子舒。过来。”
原本正唉声叹气的林子舒眼睛一亮,蹭的一下站起身,像一只脱了僵的野马一样,朝他的方向奔去。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们至于这么愁眉苦脸吗?我去就是了。”
“可是,你不是说,你的手腕……”林子舒将信将疑地朝崔珝的手腕看了一眼,话只说了一半。
他与崔珝相识多年,自是十分了解他的,若非真的受了伤,他也不会轻易将自己的短处揭露于人前的。
“无碍,本将军便是用左手打马球,也算是欺负他们。”崔珝左手拿着剑鞘,朝他扬了扬。
“属于我的东西,也确实不该再留在他人之处了。”
──
与此同时,英国公府也早已乱作一团。
自从昨日在东昌侯府办的赏诗宴上传出自己小姐与丞相府二少爷为了件小事闹不和,郑府二少爷当众说要与迟家退婚这事,整个府里已经人人自危战战兢兢一晚上了。
丫鬟小厮们各个都屏气凝神,做事分外小心,生怕一个疏忽,闹的主子们不愉快,撞到这火星子上。
国公外出未归,国公夫人裴氏又是个续弦,此刻也紧张的不得了。
此事若是处理不好,免不了落人口实,说她这个续弦的继母不爱惜前头生的女儿。可要是管得多了,她更怕一个不小心,惹恼了家里这位千娇百宠的小郡主。
做继母难,做这钟鸣鼎食之家的继母更难。
“小姐醒了么?”裴氏担忧了一夜,今日晨起眼睛下便是一圈乌青,连脂粉都盖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