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你们吃不够,还有菜呢。”余温言算了算时间,差不多了起身。
谢父满意地哼哼两声,两个鼻孔吹气:“算你有心尽孝,也没比温言差多少。”
门铃“叮铃”一声被按响,余温言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门接过外卖,还给了外卖员一笔不菲的小费。
接着当着三个人的面,从厨房拿出新盘子,将红烧鱼、清蒸鱼、糖醋鱼、剁椒鱼头倒在了各式各样的盘子里,倒完一伸手说:“不用客气。”
他还贴心地给谢秉川单独买了一道白开水煮鱼。
谢秉川:“……”
谢父谢母:“……”
见大家都不动,余温言也懒得和他们客气,坐下就吃,嘴里还要说着:“还以为叔叔你会喜欢吃鱼呢,刚刚挑多了现在挑不动了?”
谢母拿着筷子,夹也不是不夹也不是,说话一顿一顿的:“你点的外卖啊,那刚刚那些菜……”
“还想吃吗?那我再点。”余温言拿出手机准备再点外卖。
谢父猛地一摔筷子,满脸愠怒:“什么意思,你就拿外卖招待我们?这外卖怎么能和温言之前做得一模一样!”
余温言摊手:“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煮给人吃,余温言大概也是吧。”
谢父终是忍不住了,要谢秉川现在立刻马上和复制人离婚,把复制人退回去。
余温言两眼放光,从口袋里掏出折叠的离婚协议书,展开放至谢秉川跟前,示意他快签。
谢秉川沉默着,没有动作。
“他也早就想和你离婚了吧,天天把这张纸条揣在身上,签,把他送走,”谢父似乎指责上瘾,喋喋不休,“你现在知道后悔了吧,那时候叫你别买别买,你就是不听,花那么多钱买回来一个白眼狼,退了还能退点钱回来。”
“等等。”余温言走上二楼,进了书房,过了好一会儿,他从书房出来,带着一张纸,“啪”一下放到谢秉川面前。
“这张,你也签了。”
谢父谢母凑上前去看,那张新打印的纸上赫然写着——断绝父子关系协议书。
谢父毫不意外地又炸了,像爆发的火山,疯狂往外吐黑泥。
余温言捂住靠近谢父那边的耳朵,大声嘀咕:“他是更年期了还是易感期啊,这么暴躁。”
坐在一旁的谢秉川嘴角微微上扬,轻微抬眼,意外和复制人撞上视线,嘴角的笑意坠了下去。
再像,他也是替身。
谢秉川收回视线,拿起笔在那份明显打着玩的“断绝关系协议书”上签字,签得异常潇洒。
余温言忽略旁边吐得更多、范围更广的黑泥,转移战火:“你当批阅文件呢,想签哪份签哪份。”
“你把你的号码给我,我联系那个快递员,就签。”谢秉川画饼。
巧了,他不爱吃饼,还要在心里骂那个表面信誓旦旦不捅出去,转头就把他卖了的爱吃饼人士。
“你先签,我把号码给你。”余温言说。
最后自然谈不妥。
他们把谢父谢母送走,顺带把满是外卖盒的厨余垃圾塞给他们打包带走。
“卡。”谢秉川拦住正要上楼的余温言,跟他要电话卡。
余温言连协议书都懒得掏出来:“签。”
“不签。”
“离。”
“不离。”
那不给。余温言抬手,推开谢秉川就要上楼。
门铃又“叮铃”一声被按响,余温言说:“他们忘记把你也带走了。”
谢秉川:“不离。”
说完就折回门口开门。
余温言双手环臂,饶有兴趣地望向门边。
门打开,余父余母站在门外,似乎还推着一个人。
“来都来了,来看一眼也好啊。”余父劝。
“不……”门外的人似乎十分抗拒。
余温言警惕起来了。
他闻到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熟悉的味道。
曾经他不知道是什么,只是闻着觉得清新香甜,现在想来,该是荔枝味的,荔枝味的信息素。
他上一秒还慵懒地靠着楼梯扶手边,下一秒便微蹙起眉头站直,盯着门口即将出现的那个身影。
门口洒进来的光被彻底遮住,余温言骤然同余夏对上视线。
时隔好几个月不见,余夏看起来也瘦了不少,身形瘦削。
他就这么站在门口同余温言对视,眼眶却早已洇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