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我们都还在。”
纪春朝眼泪落下来:“嗯,还好,我们还在一起。”
变卦发生在瞬间,正说着话的纪春朝捂着腹部滚倒在地,排山倒海般的痛楚席卷全身,纪春朝缩成一团,一时间竟描述不出痛源。
赵元鹿给他输灵气:“春朝,春朝!”
纪春朝说不出话,胸口像是被火灼,脑袋里似乎有一台搅拌机,腹部更是如所有肠子打成死结般痛疼,皮肉,骨头,就连牙都疼,他说不出话,冷汗浸湿他的衣服,抖着手去抓赵元鹿,惨白的脸上挤不出笑容:“我……好疼。”
“哪里疼,告诉我哪里疼。”
又一阵痛疼狂扑而来,纪春朝死死咬住下唇,赵元鹿忙将手指塞进他的口中:“太尧,点穴。”
太尧也吓到,这才反应过来:“没用啊,点穴没用,这是怎么回事?他的皮肤不能碰,一碰他就疼。”
纪春朝哀嚎着爬到墙边用力撞向墙面,“好疼啊,疼啊……”
赵元鹿死死抱住纪春朝:“别怕,别怕,很快就不疼了。”
赵元鹿强行进入纪春朝身体撞出他的魂魄,“太尧,接住春朝魂魄。”
净瓶里,纪春朝丢失的一魄静静飘荡着,这次大疗伤,灵力冲刷他的每一处筋脉,一并冲出纪春朝的魄,那时赵元鹿才知道,原来,他要找的魂魄,一直在他的身体里,只是存在感太弱,加上赵元鹿灵力不足,迟迟未能感应。
太尧这条心硬的龙此刻也是满眼通红,用净瓶装好纪春朝的魂魄,与之前的一魄放到一起,赵元鹿则是进入纪春朝的身体,代替他受着入骨的痛感。
一小时后,赵元鹿痛的只剩一口气,看着净瓶中的纪春朝,“我算错一步,缪跋给春朝用了‘同生蛊’。”
第94章完结(永恒)
太尧惊地拍碎大石桌:“无耻!”
同生蛊,顾名思义同生共死,缪跋疯到给纪春朝下同心蛊。
缪跋被化魔符所伤,他痛一分,纪春朝痛一分,下蛊之下,能在每时每刻知晓被下蛊之下动向,若他死,纪春朝死,同,纪春朝死,他也跟着死,且此蛊无解,除非死。
熬过这一波痛楚,赵元鹿已说不出完整的话,太尧拼命给他输灵力,乌栀想帮忙,奈何中毒有心无力。
赵元鹿用念力在空中书写:“太尧,替我和春朝施换命法。”
“你想做什么?”
赵元鹿目光坚决:“以我现在的灵力,能待在春朝的身体里一时,待不了一世,施法吧。”
乌栀看穿他的想法,拦住太尧:“不行,你不能这么做,春朝接受不了,他也会死的。”
“你告诉他,我还会回来的,快动手,我快撑不住了。”
乌栀看着他的手慢慢变透明,摇着头跑到门外,不忍再看。
太尧咬牙,替他施法,赵元鹿与纪春朝灵魂互换,他取代纪春朝进入躯体,代他接下同心蛊。
赵元鹿看向净瓶,用尽最后的力气,闭气而亡。
同心蛊在他身体里跳跃,挣扎,最后变成一只黑色的硬壳掉出体内,赵元鹿死,同心蛊解。
不远处的天边,皇陵方向乌鸦四起,天空电闪雷鸣,乌栀仰头,眼泪流不止:“老赵,你让我怎么跟春朝交待……”
太尧忍住悲伤,将纪春朝的灵魂归还体内。
纪春朝还昏睡着,身体刚受过重创,醒来需要一些时间,太尧飞去皇陵,皇陵已是一片废墟,他在正殿找到缪跋的尸体,确却来说,是缪跋的骸骨,正常人骸骨呈灰白色,缪跋的则是黑色。
他的死是赵元鹿以命换来的,以自己的死,换来纪春朝健康的身体,再换来与缪跋同归于尽,担心缪跋没死透,太尧释放真火,对着缪跋骸骨一顿烧。
骨头烧成灰,两片玉碟碎片掉落,太尧踩着缪跋的骨灰,嘀咕:“没白来。”
距离纪春朝醒来到接受赵元鹿消散已过去两周。
这两周,纪春朝不吃不喝,整个人浑浑噩噩,乌栀让黄啸天按着他,命白展强行喂他饭食,生生吊住他一条命。
骂也骂了,说也说了,诸如“赵元鹿用命换来你的命,你就这么糟蹋,你对得起他吗?”
之类的话,说了又说,纪春朝呆滞抬头,问:“他说过不丢下我,他食言了。”
太尧跑去地府找阎王,磨着阎王帮他一起复原造化玉碟,两千年过去,修复后的玉碟神力不如从前。
纪春朝总算有那么点动力,眼巴巴问太尧:“能用玉碟回到我被缪跋抓走前一天吗?我直接死在皇陵,这样赵元鹿就不会有事了。”
“不是我不帮,是真不行,玉碟早不是以前神器,神力弱到只能当个VCR看看过往,缪跋执着的造化玉碟复活大计,只是他的一场梦,回不去,也不能复活任何人。”
纪春朝很平静的接受了,“他走前,有没有留话给我?”
太尧不敢看纪春朝眼睛:“他说他会回来的,让你等他。”
“好,我等他。”
学业还是一如既往的紧张,纪春朝最喜欢的事是泡在七杀馆,一次又一次进入玉碟回味他与赵元鹿的点点滴滴,几乎每晚伴着回忆入眠。
乌栀担忧不已:“他这样下去我怕他分不清现实和回忆。”
太尧更是不解:“所以,搞什么都不要搞感情,情字伤人啊,不,还伤妖。”
乌栀瞪太尧:“话里有话啊,你什么意思?”
“江警官的老婆怀二胎了,我上次在医院碰到了他们。”
“你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