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直接与乌栀对话:“不错,他抽了自己的骨头,想跟庭生合二为一,他也确实做到了,死后他下十八层地狱,死也没见到庭生。”
纪春朝小声问赵元鹿:“为什么判官能跟乌老板对话?”
“乌栀不是人,生人回避,这里只有你是生人。”
判官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瓶子,挥手,瓶子里飘出一个清俊的鬼魂,地上的庭玉泯见到他,哭喊着:“哥哥,哥哥,你终于肯见我了。”
庭生的鬼魂面无表情看他:“把我的骨皮还于我。”
“哥哥,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
判官收取庭生的皮和骨,一并交给庭生,庭生向他鞠躬,判官点头:“好了,回去等排队投胎吧,快的话一周内。”
庭生回到瓶子里,从头到尾没看过庭玉泯一眼,判官嫌他吵,挥动笔尖,召出鬼差:“带走,没有期限,永世不得出十八层地狱。”
纪春朝还有一个问题:“庭生怎么死的?”
赵元鹿道:“自杀的,即便庭玉泯赶在辰时,见到的也是一具尸体,庭生死于寅时,让庭玉泯亲眼看到自己的死亡却无能为力,是他对庭玉泯的报复。”
密室一片沉静,纪春朝心里不是滋味。
判官收好笔:“还有问题吗?没事我先走了,回去给小鬼们培训系统。”
纪春朝举手:“我有,我能借用你……您的镜子吗?我想知道我是不是玉碟里的纪春朝。”
判官气呼呼转身,冲赵元鹿嚷:“你没告诉他浮生镜只能看死人吗?”
赵元鹿摊手:“还没来得及说。”
纪春朝替赵元鹿委屈:“你又不是我爸,怎么可能事事跟我说。”
判官抱着笔记本电脑消失,刚走,又折返:“他是大学生吧,帮我问问他wifi密码怎么设置,哎算了,我去看看新鬼里有没有懂网络的,走了。”
乌栀揉着肩:“走了走了,这鬼地方,臭死了,老娘要回去洗香香。”
刚走两步,又回头,冲纪春朝挑眉:“他不能当你爸,不要乱了辈份。”
白展负责善后,清除林鸿与林妈妈部分记忆,黄啸天负责将人送回家,配合完美,井然有序。
纪春朝抬手看表,浮生镜与玉碟中庭玉泯的一生,现实世界中竟只过了几个小时。
从密室出来,赵元鹿吐出一大口血,身形慢慢变透明,纪春朝赶紧上前抱住他,对着他的嘴渡气:“是不是需要阳气?”
“没事,你照顾好自己,我……”
话没说完,消失在玉里。
玉璜只是媒介,里面藏着一处秘境,赵元鹿修补灵气,疗伤,需要安静且灵气充足之地。
第22章你以前成过亲吗?
从面馆出来,路边车里的一个小朋友趴在车窗上,指着天上:“妈妈,我刚刚看到会飞的蛇了,白色的,很大一条。”
纪春朝吓一跳,抬头,白展正在检查附近高清摄像头,拍到某些不能用科学解释的画面,需要用玄学手段清除。
小朋友妈妈一巴掌拍向正在打电话的孩子父亲:“我就说我们家孩子不一般吧,你看,想象力多丰富。”
“是真的妈妈,你看,那条蛇飞到路灯上面去了。”
“是是是,儿子,你继续发挥你的想象,以后写作文写出来,一定得奖。”
“妈妈,你信我啊,是真的!”
见纪春朝在一旁站着,小朋友指着他:“叔叔,你也看到了是不是,就是有会飞的蛇!”
纪春朝笑而不语,对小朋友做了个“嘘”的动作。
小朋友捂住嘴,用力点头,含糊不清地喊:“我会保密的!”
这一夜,纪春朝担心到整晚没合眼,时不时摸摸玉璜,玉璜先是发热,后又发冷,实在担心,翻出乌栀名片,照着号码打过去,乌栀说:“坏孩子,姐正在找乐子呢,你打扰到姐了。”
听到她那边传来男人的声音,且是好几个不同男声,纪春朝有些不好意思:“那我明天再打,不好意思,打扰了。”
“不打扰,只不过跟几个漂亮小男生喝酒,你知道的,我们狐狸精天生多情,老赵啊,他没事,受了点伤,有玉碟碎片修补灵气,很快没事。”
挂断电话,一回头,被飘到窗帘处的小墙吓一跳:“小墙,你在那里干什么?”
小墙悠悠道:“自从被那什么碎片吸进去再放出来,我好像长了脑子,脑子里多了些东西,但又想不起到底什么东西。”
“是不是想起生前的事了?”
小墙双手抱头:“你闭眼,我把头拧下来晃一晃,倒一倒脑子里进的水,看看能不能想出点什么。”
纪春朝胳膊顿起鸡皮疙瘩,赶紧扭头,余光瞥见小墙左右两晃,掰下脑袋拎过来倒了倒,又甩了几下:“没有啊,什么都想不起来,奇怪了,我明明感觉得到脑子里满满的……”
纪春朝打了个寒战:“咦,我心脏受不了,去趟洗手间。”
赵元鹿再次探查小墙身上关于纪春朝那一魄的信息,奇怪的是这次消失的无影无踪,猜测春朝那一魄很有可能也曾被锁进玉碟碎片,线索再次终断,赵元鹿负手而立,抬头望向夜空。
纪春朝出来,被阳台背影吸引,单手背在身后的赵元鹿看上去倍感寂寥,夜色如墨,他看起来是那么的孤独,那么的难过。
奇怪,为什么胸口闷闷的,好像被赵元鹿的悲伤所感染,可赵元鹿到底为什么悲伤,他要找的人又是谁?
纪春朝站在客厅,静静看着赵元鹿,风吹起赵元鹿的发带,画面美到不真实。
赵元鹿回头:“在看什么?这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