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呢,你都不知道,这医院也不知道什么毛病,到处都是香水,熏的我直打喷嚏,我在里面待了好几天,实在待不住了,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怎么可能,这种医院会用会让人感到不舒服的香水?这里面可全是病人啊,还全是有钱有势的病人,医院不想混了吗?”
姜怀瑾说着,正巧旁边路过一个护士,他连忙拦住人,问道:“打扰一下,请问你们这的病房里面,用的都是什么香水啊?”
小护士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姜怀瑾不大好意思,摸了摸头,压低了声音:“感觉这味道还挺好闻的,哪里买的,能说说吗?”
小护士说:“您说错了吧,我们医院住的都是病人,连空气都是循环净化过的,从来不会往病房里喷香水,只有大堂那边才会用一点熏香。”
姜怀瑾听得一颗心直往下沉。
他谢过小护士之后,拉着俞佑安飞奔起来。
俞佑安:“卧槽,你要干嘛?不要拉着我的手,好奇怪!”
“闭嘴,蠢货,出事了!”
俞佑安懵逼:“啊?”
“这医院的空气净化系统被人做了手脚,故意让你出去,”姜怀瑾咬牙,“你最好祈祷元帅不要出事,不然殿下回来之后,非扒你一层皮不可。”
其实不仅仅是如此。姜怀瑾心想。
阿尔诺那些话也不是闲聊那么简单。
他不断重复两国之间的差距,淮裴有多养尊处优,明明为国效力的是他们,得到自由出入第三军团权力的却是淮裴。
这些话会在俞佑安的脑海里留下一定的潜意识,不断提醒他,让他时刻清楚地意识到——
淮裴不是帝国人,他只是一个外来者。
而且,还是一个靠着美色上位,凭借一张脸就参与到了帝国的政治中的外来者。
这无疑是对他们这些血里火里拼杀出来的将士的不公。
只可惜,就连阿尔诺也没有想到,俞佑安能够迟钝到这个地步,半点没有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
但是,他理解不到,姜怀瑾却瞬间就理解了。
作为一个背后无依无靠,全凭自己从底层爬上来的军官,他的内心比俞佑安要敏感得多。
尤其是对于这种,特权阶级轻而易举占据更多社会资源的情况,他可太熟悉了。
景佑的命令是一回事,其余人怎么想又是另一回事,阿尔诺这一手不可谓不歹毒。
俞佑安稀里糊涂被骂了一顿,也不敢反驳,只能闷着头跑的更快。
这种私立医院一共也没多少层楼,他们来不及等电梯降下来,直接从楼梯上爬了上去。
慕鸫的病房在顶楼,他们到的时候,房门虚掩着,门口看守的士兵早已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