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唯独有一个疑点,那就是动机,许家家主和许四娘谁也没提。
沈家这边倒也有人出面,沈家的大郎沈律过来京兆尹府。
沈律:“案子审完了吗?在下能否将舍妹带回去?”
他急匆匆要把苏莺莺带走,主要是怕她暴露了身份,会害了沈家。
陈大人觉得他来得正好:“敢问沈公子,可知沈家以往许家可有恩怨?”
“素无恩怨,然官场险恶,许家以这种手段对付沈家,倒也不奇怪。”沈律笑道。
他面上带笑,心底却只想快点带苏莺莺回沈家。
许家父女不是已经认罪?京兆尹还查什么?
京兆尹觉得此案还是蹊跷,许家想对付沈家也犯不着欺负人家女儿啊,可他一时找不到别的线索。
只能同意沈律先带走沈凌。
沈律由衙役带路,与苏莺莺和祁玉见了面。
他已经有些日子没见到这位漂亮的表妹了,一眼望去,只觉更为惊艳。
收回视线,再看她身旁,居然是京城赫赫有名的混世魔王祁玉。
沈律倒吸一口气,尽力将原先组织好的语言,以平静的语气说出来。
后来等他把苏莺莺送上马车,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苏莺莺的“兄长”,领她回家是天经地义的事,这么紧张干什么?
苏莺莺一个人坐在车厢中,双手捧着失而复得的玉佩。
这是刚才临走前,祁师兄还给她的。
玉佩似乎还留着他的温度。
祁师兄是整个京城,对她最好的人了。
苏莺莺这么一想,唇角不禁轻轻勾起,靠在车厢的挡板上,过了会儿,又怅然若失。
她这几日去不了县学。
以后能不能去,恐怕也不一定了。
*
武安侯府,侯夫人正在和老夫人打叶子牌。
祁玉是被京兆尹府的马车送回来的,没什么别的原因,只是他昨夜没怎么睡,坐马车里多少能小憩一下。
老夫人和侯夫人收到禀报,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老夫人睁大眼睛:“怎么是衙役送回来的?”
侯夫人扶额:“恐怕又闯祸了。”
老夫人放下手中的牌,蹙眉道:“这样下去可不行,得有人管管他才行。”
“娘,你的意思是……”
“我们都管不住,就找个能管得住他的。”
侯夫人听明白了老夫人的意思,可她又不禁腹诽:这世上真有管得住阿玉的人吗?
便是她自己和夫君,也只能管他一时。
祁玉回府后,一沾枕头就睡。
睡醒已经是下午。
但没想到一醒来,就被带到老夫人的房里。
老夫人沉着脸,让仆妇把一卷卷画像交给祁玉:“这是你娘和老身挑出来的,品性相貌皆为京城贵女中的翘楚。剩下的你来选。”
祁玉随意翻了几张画像,居然看到了许四娘也在其中:“……”
品性相貌为京城贵女中的翘楚?
祁玉眸光一闪,把画像往书案上一放,扶着老夫人:“祖母,您先坐下,孙儿有话跟你说。”
老夫人瞥他一眼,惊疑不定地坐下。
祁玉把许家父女做的丑事告诉了老夫人。
老夫人气得摔碎一只茶杯。
“那许家四娘同为女子,也能做出这种败坏道德之事!”
生气之余,老夫人又可怜沈凌:“那沈家女后来怎么样?”
祁玉却没接这茬话,而是看了眼书案上的画像,暗示道:“这样的人,要是也能算品性好的话,那京城贵女恐怕就没有品性差的了。”
老夫人示意仆妇把画像收走。
老夫人被祁玉安抚几句,仍然义愤填膺:“他们竟把这样的女子画像送到祁家来,真是居心叵测!”
祁玉面上随她一起皱眉,内心却暗暗松了口气,想找个理由溜出去。
老夫人喊住他:“那后来,沈家那边可有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