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祁玉正心情郁闷。
只是他有些好奇,到底会有谁会主动来找他?
“谁啊?”
因为是在男子学舍,祁玉没急着系上腰带,就走过去开门。
门吱嘎一声被打开——
少年郎精致的胸膛映入眼帘,苏莺莺顿时呼吸一窒,对上对方愕然的目光,从脖子到脸颊全红了。
祁玉也有点不自然,裹好衣裳才继续看她。
她的小脸,红得像冬日里的一支红梅。
“这个给你!”苏莺莺憋了半天,鼓起勇气把香饼塞给祁玉,而后转头就跑。
只留祁玉手握裹着手帕的香饼,愣在门口,不明所以。
苏莺莺跑出长长的廊道,靠在一根柱子上,捂着滚烫的脸,大口地喘气。
她从来没有看过男子的胸膛……
男女有别,她从小就听人教诲过。
尤其是娘亲,在她来京城前千叮万嘱,要注意男女之别。
毕竟,娘亲吃过这方面的亏。
苏莺莺幼时,好奇为什么只有自己没有爹爹,娘亲不肯说,她去问过街坊邻里。
他们说,娘亲当初会嫁给她父亲,就是因为娘亲不小心看到父亲在河里沐浴,迫于双方家族的施压,才结了亲。
再后来,娘亲生下了她,父亲就离家了。
苏莺莺至今,还没见过他呢。
娘亲定是不希望她走娘亲的老路。
*
祁玉把自己关在学舍的房间里,目光凝在书案上。
书案上,一本书册都没有,倒是放着一块香饼。
祁玉想不通,沈凌为什么突然送他这个?
直到几日后,祁玉进宫陪姐夫练箭术,经姐夫一分析,才猜到是怎么回事。
叶明宣虽然不通骑射,但他却一点也不厌倦学这些,反而还越战越勇,从射不到靶子,练到能射中靶子边缘。
二人歇息时,叶明宣嗅了嗅,好奇地看他一眼:“阿玉,我记得你不是爱用香的人,怎么这几日闻着这么香?”
祁玉莫名不想让人知道,沈家小娘子送了他香饼,于是道:“习武总弄得满身汗臭,所以家中房间里点了香。”
殊不知他的眼神已出卖一切,叶明宣当即看穿:“是姑娘家送的吧?”
见祁玉沉默不答,叶明宣笑笑,拍拍少年的肩膀,揶揄道:“若真是两情相悦,朕为你们做媒。”
祁玉心中顿时哽住。
“陛下误会了……”
“误会什么?就你在京城的恶名,人家若不是真心爱慕,怎会送你东西?”
祁玉吃惊地张了张嘴巴。
姐夫所言,竟有点道理?
他仔细一想,因自己生了一副好皮囊,整个京城倾慕他的姑娘并不少,也常常顺藤摸瓜地想给他送礼,只不过他向来拒绝得痛快。
可这回,他收了沈凌的礼物,若让她知道他不喜欢她,估计又要哭了。
唉,这可如何是好?
祁玉回侯府后,绞尽脑汁,想出一个自认为绝妙的主意——他要多去县学上课,让沈凌有机会多看见自己。
如此一来,就算有朝一日她被他拒绝,她也不会太过遗憾了。
对,就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