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都是被薛成琰这一下打了岔子,她问了个蠢问题。
姜琮月暗自懊恼,因此也就忽略了薛成琰一直牵着她手的事,也没注意到身旁人的嘴角从一直紧绷的紧张模样,到越翘越高。
一路上的下人都盯着他们看。
背地里议论:“大少奶奶和大少爷感情可真好……这样都要牵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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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成琰越走,嘴角越要咧到耳朵去。
两人走到了薛大老爷的院子,薛夫人正在让人按头,看见他们便姨母般笑了笑,叫人上了茶来。
“解完了?”薛大老爷愣了,随后想明白过来,应该是把能做的做了,做不出来的留着。毕竟算术这种东西,不会就是真的不会。
但这么短的时间就能解出来,这天分也是不能小觑了,不愧是他儿媳妇。
他正在桌上找东西,招呼他们先坐下。
“快,琮月,成琰,你们先坐会儿,爹找个东西就来。”他忙碌地翻找着书橱,走来走去,眉头紧蹙,薛成琰不禁出声:“爹在找什么?”
“算学馆的那道难题呢?”薛大老爷皱眉嘀咕道,“记得我就是放在这里,那是算学馆近来最难的一道题,许多人看了解法都不好,我向馆长要了一份来看看,今日馆长来作客要还给他呢。”
两人喝着茶,说:“要不我们帮爹找找吧?那张纸是长什么样?”
“就是一张黄的宣纸,角落里盖了算学馆印章,左上角被人揉皱了。”薛大老爷念叨着,正仔细倾身去书柜里翻找,忽然间,三人翻书的动作都停住了。
并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桌面上的那沓纸。
最底下的那张,正是姜琮月做了许久才有眉目的那张。
薛大老爷愣了半天,然后一把扯出那张纸,迅上下看了几遍,表情已经震惊得失去了控制。
又狠狠看了几遍后,他失魂落魄地抬起头来,猛地看向自己的儿媳妇。
“琮月!这都是你做的?!”
这话说的,若是不知道前因后果,再加上薛大老爷这一副可令小儿止啼的凶厉长相,还以为是在审犯人呢。
姜琮月吓了一跳:“是,是我做的。”
薛大老爷面目狰狞:“真是你做的?你没哄爹开心吧?!”
薛成琰一把扯过那页纸,淡淡不满道:“爹这话说的,难道是怀疑琮月做不出来吗?”
薛大老爷连忙用力摆头:“不!不,爹哪是啊!爹,爹是太意外,太高兴!”
说着又拿起纸狠狠看了看,像恨不得钻进题里一般,颤着手,又抬起头来。
“这,这可是算学馆诸多学者博士都没解明白的一道题!琮月,你怎么这般聪明!连爹也看懂了!”
薛大老爷不擅长算学,在馆里一向是个爱好者,那些博士也不大爱跟他细说,虽然尊敬,但总是糊弄他,好似觉得一介武夫说了也不懂,只要好好伺候着就是了。
这让薛大老爷呆得憋屈极了,当初因伤退下前线,转而去算学馆,就是想有一番学识,对造船大业了解得更透彻一些。
谁知去了几年也没接触到核心,他清楚自己没什么天分,也只是干着急。也知道,这是皇上乐意他加入算学馆的原因——他学不明白。
不过,从今往后,那可是未必了!
姜琮月没想到这题是这样的背景,她还以为就是有点难做呢,自己也惊了。
薛大老爷赶紧把姜琮月按在椅子上:“来,琮月,爹辛苦你……给爹再写一份解题的思路,如何?”
薛成琰道:“……爹,琮月还要去宴会上主持呢!若她不去,其他家的人岂不是要以为她没面子?”
“哪有这样的事?那爹替琮月去操持不就行了?琮月的行踪,自有爹解答!”
薛大老爷满口答应,把姜琮月按下去,回头露出了薛成琰此生从未见过的笑容,并亲自斟了茶:“琮月啊,爹去替你办事,你就在这坐着,辛苦辛苦!等下开饭的时候你再过来就行了!啊!”
薛成琰:“……”
真我亲爹。
父子俩就这么并肩前行,去花园里招待客人了。
两人都是沙场出身,半生戎马的,并肩走在一起,那气势像要去花园里杀人似的。在薛成琰面前,薛大老爷一点不像在儿媳妇面前那么和蔼,背着手板着脸就走了。
路过正堂时,还对薛夫人也挥了挥手。
“仙云,你也好好歇息。”
姜琮月也有些无奈,许久才摇摇头,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