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珠宝坊?还是回庄子里?”
“先回珠宝坊。”姜琮月和他也很熟悉了,说话并不客套,早已相识一般,“浣玉新近来生意很不错,我想换个大点的店面,赶在成亲之前办好才是。”
薛成琰浑身都透着愉悦,也不知是哪个字让他春暖花开,反正顾西望保证自己这辈子都没看见过这厮如此花枝乱颤、恨不得开屏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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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随你去,我对珠宝坊恰好很熟悉!”
姜琮月上次其实已经知道了珠宝坊就是薛成琰的产业,何止是熟悉,从小他就看着那一带的账本长大。
她笑眼一弯:“好啊!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
到了马车前,一辆比她平时坐的更大的马车停在那儿,马也是上好的极品。
薛成琰上去撩开车帘,回头看了看,姜琮月顿了顿。
她提着裙摆上了凳子,薛成琰伸手拉了她一把。
冬日暖阳下,他带笑的眉眼几乎璀璨得蛰人。
他力气比她那日大多了,姜琮月把阿大拉上庑廊时,还想让他借力,可如今却猛然现似乎他不需要。
不禁怀疑他那日为什么还要她拉一把。
薛成琰蹲在车帘外,立刻介绍道:“那里有茶,还有几样点心,那是《京城书院奇谈》的最新一册,有什么事再叫我,我就过来。”
姜琮月点点头,坐在了马车里,看着周围风格陌生的陈设,有些恍如隔世,片刻后,看着那熟悉的麒麟纹样,又渐渐漫上来安心。
他从小到大都一如既往地喜欢麒麟纹样,她已经见证过他的成长。
薛成琰放下车帘,自己下车上马,嘴角的笑意实在是让人看了心痛。
顾西望捂着心口,一脸痛苦地看着他像只摇尾巴的大猫一样远去。
哎!还有破事得干呢。
二公主要去收拾谢锦屏,他何尝不得忙着收拾一堆人。
谁让他爱看热闹呢!
……
陈贵妃十分忧心,为了皇后的身体,她惴惴不安好些天了。
“娘娘,您今日还要去侍疾吗?”女官问她,陈贵妃心烦地撇下钗子,按着妆匣,始终也定不下心来。
“人人都知道本宫和皇后交好,如今娘娘还没事呢,外面就有推举本宫为继后的了。你说,本宫听了堵不堵心?皇后娘娘听了堵不堵心?”
女官小心道:“那娘娘,是什么意思?”
“本宫就不想往上走一步!父亲还偏偏要到处走动,让皇上烦了他倒是其次,若是让皇后娘娘也以为本宫觊觎后位,本宫如何对得起娘娘?”
女官看着陈贵妃的容颜,忍不住道:“娘娘,其实您是后宫高位嫔妃中唯一有皇子的人,皇上这些年也对您颇为优待,未必没有可能封后。”
“况且,就算您不愿意,您也是最适合的人选啊……”
“适合?比本宫适合的人多了去了!你这爱操心的性子,还比本宫适合当皇后呢。”
女官霎时吓得跪下去:“娘娘说笑了!”
陈贵妃沉出一口气,愁道:“大皇子虽说是本宫生的,可从小在宫外长大,就跟本宫不亲。他的性子阴沉,本宫跟他多说一句都害怕。”
“你去告诉大皇子,近日千万不要动什么心思,把本宫推上后位!”
陈贵妃傻吃捏睡了一辈子。小时候靠爹努力,进宫了运气好一举生下第一个皇子,连养孩子也没操什么心,皇帝当时厉行严格教育,把皇子送到宫外教养,说是要吃苦长大,才不会觉得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变成没有上进心的废人。
由于陈父实在是太过努力,她的地位水涨船高,十几年一路从美人到为嫔为妃,她爹还不肯善罢甘休,硬生生靠自己努力把女儿送到了贵妃。
如今,还在努力要保她为皇后。
连她儿子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货,不过二十出头就已经被大片朝臣评价为心机颇深,喜怒无常。
不过政治手段还尚可,皇帝对他整体是很满意的,认为是自己严厉教育下出的能吃苦的人才。
陈贵妃实在是怕了,怕自己会被爹和儿子一路向上推举,那个位置她拿不住,从来没管过事儿。
她只能烧香祈祷这两人别太努力了。
她对皇后也没恶意,只想在好姐妹的庇护下一直傻吃捏睡。
可她真怕爹和儿子为了野心对皇后干点什么。
陈贵妃扶着头,突然问:“大皇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