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瞥他一眼,不再说话,只是一勺一勺的喂着他粥,半晌之后,一碗粥终于见了底。
姜离道:“可饱了?”
牧兰渊侧过头去,“我又不是猪!”
姜离:“……”
“你指定是有点毛病的。”
放下碗,姜离便躺了下去,这一次,牧兰渊没有再踢她。
这屋内太过简陋,地面潮湿不堪,的确只有这简陋的床榻能稍作歇息。
牧兰渊感觉身上的伤没有那么痛了,应该是被医治过。
他摸着身上被换过的衣衫,面上浮现出一抹浅淡的不自在。
想到密林深渊之处的种种,他不禁有些动容,他侧目看向姜离,见她正面躺着,眉眼紧闭,呼吸绵长。
他伸出手推了推姜离,“在那种地方,你是如何能辨别方向走出来的?”
“观日向,白日里,太阳东升西落,可依此判别大致方向,若清晨出,面朝太阳行,为东,傍晚则反之,背向太阳走,乃西。”
牧兰渊冷哼,“看得到太阳吗?我说你能不能别张嘴就来?”
姜离依旧闭着眼睛,她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察树影,正午时分,树影最短且指向正北,其三,寻水流,通常水流自高向低,顺流而下,便能寻到出山之路,且水流多汇聚于江河,沿江河而行,或可遇人烟。”
“还可观星辰,夜中繁星闪烁,北斗七星尤为显着,其勺头两颗星连线之距离处有一颗较亮的星,便是北极星,北极星所在即为正北。”
“还可识风向,季风常有规律,记清当地常刮之风,顺风而行,亦能有所助益,再者可记地标,若遇独特巨石、古木,铭记于心,以防绕圈迷路,如此,方有希望走出这深渊密林。
“……”牧兰渊听着,心中只觉她这番话语真假参半,令人难以清晰分辨。
就在这时,姜离那清脆的声音再度传来,“日后你若孤身一人迷失于密林之中,可依照这些法子走出,别动不动就想着放弃,你来这世上走一遭,绝非是为了轻易赴死的。”
牧兰渊闻之,身躯忽然一怔。
他静静地凝视着姜离,心中骤然涌起一阵陌生且生涩的感觉,想将其忽视,可它却那般生硬地存在着,当他试图去追逐、查探这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感受时,它却又突然消散无踪。
但唯一能够确定的是,对于这奇异的感觉,他并不排斥。
恰在此时,一墙之隔的隔壁突然传出一声低低的声音,“妻主别隔壁还有人呢。”
“怕什么,她们已经歇下了,听不到的。”
“……”
姜离和牧兰渊皆是身负武艺之人,且内功深厚,哪怕是细微的声音也难以逃过他们的耳朵。
可此刻,两人着实尴尬万分,只恨不得自己什么都听不到才好。
不消片刻,隔壁便响起了激烈的碰撞之声,那声响异常猛烈。
姜离和牧兰渊躺在床上,听着那床榻咯吱咯吱摇晃的声音,气氛瞬间陷入了沉默。
牧兰渊的喉结微微滚动了一下,他开口道:“我想如厕。”
姜离沉默不语。
这是把她当成他的仆人了吗?
见姜离不理会自己,牧兰渊忽然伸手戳了戳她的脸颊,“西越皇太女,扶我出去。”
姜离毫不犹豫地挥开他的手:“女男授受不亲。”
“呵!”牧兰渊极度讥讽地冷哼出声,“我的衣服都被你脱了,你现在还说这种话,我便不信你没看!”
“按照我东夷的规矩,你既看了我的身子,便该入赘于我东夷王室,虽然你这人素来阴险,鬼蜮伎俩、心怀叵测、包藏祸心、刁钻促狭、鸮心鹂舌、腹有鳞甲、狡焉思肆,行险徼幸、齿牙为猾、笑里藏刀、心怀鬼胎、口蜜腹剑、为鬼为蜮、狡焉思启、心术不正、阴刻乐祸、蛇蝎为心、奸狡诡谲、豺狐之心、阴柔害物……”
“你信不信我给你一刀?”姜离忍无可忍的打断了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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