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处私人疗养院内。
病床上,一个中年男人面容枯槁,行将就木。
他戴着呼吸机,眼瞳上蒙着一层灰蒙蒙的雾气,任谁来了也认不出,这就是当年那个意气风的研究员。
机器嗡鸣,心电图如坐过山车般剧烈起伏。
池生捂住心口,看着床边的池衍洲:“天命者论坛里面,那个真相,一定是集团里面的人,你给我找出来!还有,我不管生了什么,你给我记住,一定不能让池厌接触到黑渊的事!
衍洲啊,我知道你一直不满我对池厌的态度。但你只需要清楚一点,我做的所有事都是为了你好。爸从来没有想过害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考虑。
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做就行。
等我死后,红欢喜的一切都是你的。那个秘密我也会带进坟墓里面……
如果,如果真的遇到了无法挽救的灾难,你就默念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就行。
你靠过来……
我告诉你。”
池衍洲眯起眼睛:“父亲,我不会让事情展到无法挽救的地步。”
“衍洲——咳咳咳”池生捂住嘴,咳出一手的血,他看着池衍洲决然离去的背影,无力地伸出手,“你先别走,那个名字……”
池衍洲头也不回的离开。
什么名字有这么重要?
他心中有些不屑。
走出病房之后,池衍洲来到走廊尽头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幽绿重叠的树影,拨通了一道电话。
片刻后,
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哥,有什么事?”
池衍洲压低声音:“池厌,爸快不行了。你来总部见他最后一面吧。”
“这么突然吗,我明白了。我会及时赶到的。”
电话那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
池衍洲想都不用想,便知道他那个便宜弟弟,一定心急火燎地套上衣服,赶最近一班车过来送死。
每次都这样。
他只要在细枝末节处给出一点点好处,池厌就会眼巴巴地赶上来。
他亲自设局将池厌关进仓库,又假惺惺将人放出来;先把他推入深渊,又伸出手拉他一把。
训狗一样控制了池厌。
他让池厌往东,池厌绝不往西。
挂断电话之后,池衍洲揉了揉眉心,又一次拨通了异调局的电话。
这两天来,有关红欢喜集团一手造就红荆棘惨剧一事的讨论,正甚嚣尘上。
先,“天命唤醒”实验经由多方许可进行,并非红欢喜一己之力促成。而这些蠢货都想着找一个替罪羊完事。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这些鱼目混珠的家伙都不足为惧。
但是,他对夏冉在红荆棘中的经历极为感兴趣。
那篇帖子里的内容,一定有夏冉的手笔在里面。她本人一定知晓更多。
红荆棘的最下一层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池衍洲越地好奇。
但一从红荆棘中出来,夏冉便被异调局的人层层保护起来,官方组织虽然没钱,但想保护一个人,却是谁也不敢妄动的。
他只好层层打电话过去询问。
想得到一次和夏冉对话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