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幸歌回了耳房中,衔月现下不在房里。
她不在也好,今日发生太多事,谢幸歌要好好安静下来想想。
回想在朝晖堂听到的一切,看样子王妃并不喜欢世子,世子提防王妃,连带她和衔月也不受待见。
一切都说得通了。
从入府开始,王妃便要知晓世子每日动向,是否喝药。。。。。。
药!
糟了,今日并未服侍世子用药。
谢幸歌猛然想起这事儿,就说有何事没做,原来是喝药。
可今日在寝殿中,世子为她揉脚时,也看不出他像缠绵病榻许久的病人啊。
好乱,思绪捋不清楚,谢幸歌晃晃脑袋。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
“进来。”谢幸歌一脸疑惑,很少有人会敲一个通房丫鬟的门。
除非。。。是王妃的人。
果然,来人便是素闲,进了屋子,她开门见山直接发问:“王妃担心世子的身体,见你今日没来汇报,特命我来询问一番。”
谢幸歌见着素闲,满脑子都是那句“抹了她的脖子。”
一个杀人凶手就站在她面前,她手心冰凉,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谢幸歌强装出一副镇定模样,胸口像有重物压迫,发出的声音都在抖,“奴婢奴婢。。。”
“脚受伤了,才耽搁了回禀王妃吧。”素闲抢到她面前回答。
“对对。”谢幸歌像溺死的鱼抓住最后一瞬的空气,拼命抓住素闲无意间递来的台阶。
素闲似是并未听出不妥,“嗯,我回禀王妃即可,这两天你好生歇息,我代为通传。”
“是,劳烦素闲姑姑了。”谢幸歌佯装感激地回道。
“今日世子喝过药了吗?”素闲继续追问。
“。。。还未喝药。”谢幸歌不敢隐瞒。
素闲的声音猛然提高,“世子病弱,王妃特意吩咐要看着世子喝药。”
谢幸歌怯怯地回了声:“奴婢记住了。”
素闲瞥了一眼她的左脚,看上她的眸子,“幸歌姑娘先歇息吧,老奴先回朝晖堂,王妃还在等着呢。”
说罢,她便转身离去。
房中又剩谢幸歌一人。
刚才的胆寒还心有余悸,以后日日都要面对素闲,她不能露出丝毫破绽。
世子的药。。。定有古怪。
只是她还不知怪在哪里,王妃若厌烦世子,定然是不会想他好过的。
世子也知此事,可他为何不拒绝那药。。。
谢幸歌隐下心中的疑惑,她单手撑起身体,一路一扶地到后院煎药。
清风阁内传来一股子熬煎中药的味道。
“你的小丫鬟怎么又煎起药了?”黎川捂着鼻子,不解地看向沈慕风。
沈慕风回瞪他,“刚才素闲来过。。。”
“她何时来的?我怎么没发现。”黎川睁大双眼。
沈慕风不想理他,师父让他下山帮忙,可是这好师兄却无比贪恋王府的美食。
刚到府上之时,每日不是吃就是喝,像饿了八百年没吃过饱饭的乞丐。
在王府越待越懒,上月若不是师父的信召他上山,他应是要吃垮王府的。
走前,黎川还交代沈慕风,清风阁的厨子千万别辞走,他回来还要吃他做的饭。
“你每天就知道惦记吃喝,谁进了我这院子,你一概不知。”沈慕风想起他此前的种种,忍不住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