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见状于是吹得更?卖力,只可惜周静桓除了一开始皱了下眉,并不见任何痛苦之色,反而迅速追出来,眼神凌厉。
连翘见势不妙,立即掉头就走,周见南跟在她身后,两人飞快地回了房,才躲开周静桓的追踪。
大?门一关上,连翘气喘吁吁,周见南也吓得不轻。
“怎么这乐曲对他没用?该不是因为你吹得太难听了吧?”
“难听?”连翘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
“好听!”周见南立马改口。
连翘这才放过他,不过不管难听还是好听,她确信她没有?吹错任何音符,为什?么对周静桓无效呢?
连翘纳闷地嘀咕,这时,正在悠闲自在看?书的陆无咎幽幽道:“自然是因为你从一开始便?错了。”
“你是说,周静桓并没被画皮虫寄生?”连翘凑过去。
陆无咎淡淡嗯一声。
连翘很看?不惯他这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你怎么知?道?该不会是马后炮吧?”
陆无咎并不与她争辩,仍然不疾不徐地看?着?书。
连翘仔细回想了一下,从一开始她练曲子陆无咎就并不十分热衷,难不成?,他还真的早就知?道了?
连翘半信半疑,又开始生气:“你既然知?道干嘛一开始不说?你是故意看?我?丢脸的?”
陆无咎却?反问:“我?说了,以你的脾气会听?”
连翘尴尬了,她确实不会,不但不会,反而会更?加卖力。
她摸了摸鼻子,嘴上还是不承认:“怎么不听了,分明是你以己度人!这下好了,还有?两日就到约定的期限了,都怪你,让我?浪费了一天,全是无用功!”
这话实在太过倒打一耙,晏无双都听不下去了,扯扯她的衣袖。
但陆无咎并不生气,只是轻笑一声:“也不算无用,周静桓心?思缜密,适当的打草惊蛇震一震他,他才会按耐不住出手,只要他出手,就必然有?破绽,到时候才是我?们动手的机会。”
连翘听得云里雾里的,冷哼道:“你最好说中了,我?嘴都吹疼了。”
她摸摸因为练了一天埙而干裂的嘴唇,满眼怨气。
陆无咎于是推了一盏刚倒好的茶过去:“润一润。”
连翘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看?到他桌子上有?新鲜的莲蓬,又支使陆无咎给她剥莲蓬,美其名曰慰问她今日的辛劳。
晏无双看?出了连翘这是故意蹭吃蹭喝,她倒是对吃吃喝喝不感兴趣,于是拉着?周见南出去。
周见南离开时看?到陆无咎当真伸手去替连翘剥莲蓬,目光有?些恍惚,他怎么觉得这两个人关系太过自然和熟稔了呢?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错了,他竟然从陆无咎漫不经心?的眼神里看?出了一丝宠溺……
这个词一冒出来,周见南吓得立马又抛出去。
不可能!周见南再看?一眼,只见陆无咎眼神又变得无波无澜,平静地看?着?他,他甚至看?出了一丝冷意,于是迅速把门关上。
这才对嘛,果?然,殿下还是没变。
连翘浑然不觉,只是咬破一粒莲子后,她苦的眼睛鼻子都皱在了一起,将嘴里的莲子立马吐了出来。
“呸,你这里的莲子怎么这么苦啊,和我?那日在别处吃的完全不一样。”
陆无咎抬眸:“真有?这么苦?”
他指尖捻起一粒莲子揉搓,不以为然。
连翘呸呸两口,舌根都苦的发颤,见陆无咎在笑她,又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