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萨斯其实不产咖啡,它甚至是从萨尔贡那边进口而来的。
但经过哥伦比亚数年来的扩散,咖啡也早已掉到了一个比较低的价格。
亲民且便宜的溶咖啡,还是能够给乌萨斯的冬天带来从内到外的温暖的。
窗外依旧大雪纷飞,而谢尔盖的办公桌上也有许多文件在堆着,等待他去处理。
尽管许多文件原本不需要他经手就是了。
“公爵那边怎么个说法?”
“……没有,但子爵大人她去了趟感染者集中隔离区。”
“啧……真让人摸不清他们的最真实想法,跟上头那群人打交道费时费力费脑筋的,乌萨斯粗口……”
“大人……”
“……呼……我知道了,谢谢。”
谢尔盖揉了揉脑袋,又右手虚握抓了抓他的菲林耳朵。
作为一只菲林,这么做总是能够让他感受到一阵舒缓。
圣纳德维斯堡是科西切公爵的领地,他的女儿塔露拉·雅特利亚斯是一位乌萨斯的子爵。
没人知道科西切公爵姓什么,同时他本人也深居城堡之内,深入简出。
塔露拉·雅特利亚斯子爵是人民心中的一道光,她勤于政务,体恤人民,勤勤恳恳。
“呼噜……”
喝下一杯咖啡,谢尔盖站起身来,又倏地坐下。
他的腿麻了。
……
“我们到了!”
一声呼喊把谢尔盖从他的思绪里拉回来。
谢天谢地,这半年前的破地图,涂鸦式的标注和不符合比例尺的距离,终究还是挥了它应有的作用。
天灾人祸都有可能导致村庄的迁移或者消散,更别提这半年前的破地图上如同小孩子开玩笑一般的画法了。
他们硬生生地多绕了三公里。
三公里,许多人就倒在这最后的三公里处。
营养不良和长途跋涉带来的非战斗减员是非常恐怖的。
远处,几个木头房子突兀地坐落在雪原上,休耕的土地上隐约能看见一些苔麦的桔梗。
“呼哈哈哈哈哈,天无绝我之路啊!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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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尔盖仰天大笑。
口臭味熏天,但他并不在意。
这是他第不知道多少次绝处逢生了。
他现在嘴里嚼着的是他自己当官时的备用皮带,那一丁点的肉腥味混合着巨量的皮革味让他差点没吐在半道上。
这一小节皮带他嚼了足足十一天。
这一小个感染者组织里的其他人也相视一笑。
这阵子的舟车劳顿没白费,总算是能够安定一点了。
“塔露拉姐!这次还是我先去,其余人遵守纪律。”
“好的,辛苦你了,谢尔盖。”
“不辛苦,不辛苦,为生存而奋斗有啥可辛苦的,哈哈哈”
谢尔盖最后的笑不免带上了几分落寞。
他理了理自己那遍布脏污的白色头,用冰洁的袖子抹去自己脸上的脏污。
他的菲林尾巴也欢快地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