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随没顾上甩手离去的徐书羽,慌忙地在脑海里回忆着。
可那时候他的眼里只有吴心然,怎么也搜寻不到把宁昭推开的画面。
她刚刚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如果她说了的话,自己也不至于对她态度那么差。
“心然,我刚刚真的推了她吗?!”
吴心然脑海闪过一抹画面,微微低下头。
“我也不太清楚。”
另一边,回到食堂的徐书羽端着饭菜,扫了眼不远处的宁昭。
女生一个人坐在正中央,周围都是结伴一起的同学,他们欢声笑语着,衬得宁昭更孤寂了。
徐书羽忍不住代入自己,要是她,一定会难过的想哭了。
其实宁昭今天对自己友好了很多,而且她们原本也是要一起吃饭的,她是不是应该过去?
她朝前踏了一步,脑海里突然蹦出一段回忆。
那时她拿着水瓶刚要进教室,里面传来一道讥讽的笑声。
“天哪,她这是干嘛,偷偷摸摸的给我痛经药,真是瘆人。”
“可能是觉得自己没有霸占远洲哥的意思,想和你求和吧。”
“可笑,即便没有远洲哥的事情,我也是无法和那种蠢货和平共处的。”
她转身想跑,但水瓶“砰”地掉在了地上。
两人都转头朝她看了过来。
明明说坏话的是她们,可徐书羽却丢脸地想死。
她捡起瓶子,强撑着挺直背脊怼了回去。
“我是怕你以后怀不了孕,耽误了我哥。”
她鼓起了所有的勇气,才终于保留了最后一丝尊严。
也是那时候,她才终于明白,她和宁昭之间没什么误会,只是她单纯的被讨厌了。
黑暗的回忆极大程度影响了徐书羽的心情,她收回脚,转头去了一个离宁昭最远的位置。
宁昭抬头看了一眼,没有挽留。
她原本也只是觉得林映太烦了才拉上她的,朋友什么的,她不需要,也更不相信。
——
之后的几天里,宁昭过得很平静。
宁随罕见地没跟家里说他受伤的真正原因。
池远州则忙着和吴心然冷战,每次迎面碰到,两人就跟玩游戏一样,一齐向左又一齐向右,最后还都是池远州停了下来,吴心然才成功走了过去。
至于顾宴,或许是她这几天唯一的不痛快。
明明是个不怎么情绪外露的人,可一旦两人有什么肢体接触,他的脸色就会变得不好看。
尤其是那天喝下那瓶水时,男生反胃的神色,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她还没见过这么不识趣的仆人。
真以为一个月三十万这么好拿吗。
宁昭走到男生房间门口,敲了几下。
“出来。”
男生开门倒是快,一阵风带着水汽迎面扑来。
他穿着宽大的短袖短裤,一手拿着毛巾擦试着黑发。
“有事吗,小姐。”
漆黑的瞳孔平淡无波,一声小姐这几天已经喊得极为顺口了。
道貌傲然的男人。
“去给我做碗面条。”
“张妈今天没请假。”
“我让你去做,听不懂人话吗?”
顾宴将毛巾挂在肩膀上,“我只是怕我这种人做出来的东西,会侮辱了小姐的胃。”
宁昭可不会容忍自己落了下风,两手圈住他的手臂,身体也凑近他的胸膛。
“我倒觉得还挺秀色可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