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嬿婉越听眉角扬的越高,末了,“啪”的捏碎了一把瓜子。
进保“叭叭叭”的嘴,瞬间没声了。
因为他觉得,卫嬿婉捏碎的好像不是椒盐瓜子,而是进忠的脑袋瓜子。
十二月,圣驾回銮。
娴妃的胎,十分意外的没出任何意外。
细想倒也说得通,宫内的都避阎王一般避着翊坤宫,宫外的金玉妍再如何手眼通天,可她的人和心腹都不在紫禁城,再怎样也只能鞭长莫及了。
进忠是伴驾一起回的御前,刚伺候完皇帝安置,方一出养心殿的门,便瞧见卫嬿婉“唰唰”往他这儿甩眼刀。
进忠:“?”
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一边儿的进保,进保深吸了一口气,旋即开始眼观鼻、鼻观心,试图把自已存在感降到最低。
进忠:“???”
一脑袋问号的进忠小心翼翼凑到卫嬿婉身边儿,很明显,小祖宗生他气了。
可。
为什么啊?
该不是那封信吧……
坏了坏了。
他就知道,自已真不该多写那一句!
进忠委屈得眼角都染着一层水雾,抬手死死拽着卫嬿婉的衣袖一角,生怕她一袖子打掉他的手。
两人就这么无声的站着,过了好一会儿,进忠见卫嬿婉似乎不准备甩开他,心下顿时松了两分。
还好。
深吸了一口气,眼角泛红的他声音低哑,又带着舟车劳顿的疲倦,可仍是耐着性子,软声软语的试探:“我那信,是写的欠妥了些,我保证没有下回了,你别和我生气,饶我一次,成不?”
进忠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像是害怕卫嬿婉对自已生出哪怕丁点的厌恶,只能惴惴不安的揣着一颗心,偷偷看她的表情。
然后。
进忠就瞧卫嬿婉,从最开始的不想搭理他,到听着他有些沙哑的嗓音、没忍住露出的一丝心疼,再到他提起信卷内容时的莫名其妙。
御前的人,最拿手的莫过于察言观色,可进忠只觉得自已这色观的,还不如不观。
唉。
他连狗皇帝的心思都能揣度得八九不离十,却永远猜不透卫嬿婉的心。
难不成,不是因为信?x
卫嬿婉白了一眼身边的人,小眼神落在进忠的腰间,干干净净,看来香包什么的是没收下。
算他聪明。
“哼。”
没好气的掐了一把进忠的手臂,卫嬿婉垂着眸,其实她知道,进忠不可能收那些物件、也不会当真放人近他的身,只是,这种被人窥视自已私藏珍宝的感觉,实在让她不爽。
她不爽,还不能耍点小脾气啦?!
可。
不爽归不爽,她总不能因为这些没来由的飞醋,就眼巴巴的让进忠干着急,铁人也有累的时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