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犹豫地开口。
庄仲一愣,低下头看夏眠:“不是雨是什么?”
“应该是…”夏眠指了指庄仲头顶上的洋槐树,“…蝉的尿吧。”
庄仲愣住了,周燃抬起头看向他,连老路的扇烟的动作都停了。
几秒后,庄仲猛地搓着脸,一边搓一边骂:“卧槽!”
老路大笑出声,周燃也忍不住撇过头偷笑。
庄仲猛擦了几下,抬着桌子就走:“走走走,不他妈在这吃了!”
“在屋里吃啊?”老路都要快笑岔气了。
“去房顶吃,”庄仲忍不住擦着脸,“上边儿不还有空地儿吗?等会把东西抬上去。”
周燃抿着唇憋住笑回道:“有空地儿,但之前下雨了没收拾,沙发都是脏的。”
“没事,我等会拿个抹布擦擦,”庄仲把桌子一撂,“还有之前棚底下那个床垫还在吗?等会可以坐那吃。”
“在呢,去二楼把毯子拿过去铺上。”
见老路还在笑,庄仲恼羞成怒上去对着他肩膀就是一拳:“你他妈笑的没完了是吧?”
“我他妈就是觉得好笑,”老路笑的停不下来,“我他妈一想到你站那树底下让蝉尿了一脸我就憋不住乐,得亏你没伸舌头,不然这雨还怪味儿的呢。”
周燃实在没憋住,蹲下身子把脸埋起来笑出声。
“卧槽!”庄仲大骂一声,“你他妈太恶心了!成心让我不得劲是吧!”
庄仲直接冲进屋里,跑到洗手间开了水龙头就开始大把搓脸。
老路一边扇着扇子一边大笑,被烟呛了几口也没停下来。
夏眠尴尬地看着周燃和老路,有些不好意思:“那个……我是不是不该告诉他?”
周燃抬起头,笑的嘴角都扬的高高的。
“没事,你这次告诉他,他下次站树底下就长记性了。”
上小二楼房顶的楼梯架在小胡同后面,夏眠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知道有房顶这个地方。
露天的平台上放了个遮雨的棚顶,底下有张软白床垫,上面还铺着塑料膜。
庄仲摸了两把:“没淋湿,都没灰。”
周燃提着两盘烤串走上来放在小方桌上:“这天儿就算淋湿了也该晒干了。”
夏眠打量着周围,围墙边上放了一地的盆栽,红底花盆上有种的花,还有几个她认不出的草。
她抬手扒了扒花盆里的花:“这是水仙吧?”
周燃回头看了一眼:“那是大蒜。”
夏眠一愣:“啊?”
庄仲把毯子铺在床垫上头,回头看着夏眠脚边的盆栽说:“咱这都是一帮俗人,哪能养什么水仙啊,肯定是种大蒜啊,实用还能吃。”
“这蒜是谁种的?”夏眠问。
“老路,”周燃解释道,“他家附近有条早市,那有个老头儿就卖这些东西。”
老路把烤好的肉串拿上来:“楼下还有点没烤,庄仲,等会下去把烤盘拿上来,烤点菜吃。”
“咱都是串儿了,还吃哪门子菜啊?”庄仲说,“可着肉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