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平伯看向唐氏,目光阴鸷。
说到底,他之所以这么惨都是拜唐氏所赐!若他没有听从她父亲的话依附于太子,如今最多是被降爵,绝对不可能被夺爵。
此刻她竟然还想要攀扯别人。
唐氏看出来泰平伯心中的怒气,立即又道:“之前太子也没说要夺爵啊,怎么大姑娘一来就夺爵了呢?而且,太子怎么会关注咱们府上的小事呢。”
泰平伯心思百转,越想越觉得唐氏说得对。
唐氏:“您是大姑娘的生父,大姑娘定亲的事情都没跟你说,就是个不孝女,您可不能放过她!”
本朝重孝道,老爷是乔棣棠的生父,能死死压住她。
她不好过,乔棣棠也别想好过!
泰平伯思索片刻,站起身来,朝着知礼院走去。
他掀开帘子,走入屋内,问道:“你和棣棠究竟跟太子说了什么,为何会变成今日这种局面?”
乔知礼显然也拿到了圣旨,知晓泰平伯过来的意图。
“父亲,太子让您将爵位传给我,您为何要违逆太子的命令?”
泰平伯:“还不是因为你腿受伤了,但凡你好好的我早就将爵位给你了。”
乔知礼:“是吗?从前儿子腿好好的,可父亲却从不为儿子请封世子。在您心中儿子究竟算什么?”
泰平伯一时语塞,见儿子不似从前那般听话,怒斥:“你别以为自己翅膀硬了能飞了。虽说这爵位换了名字,但这爵位本就是靠着老子才得到的。”
乔知礼:“儿子不否认爵位是靠着祖辈们得到的,若没有祖辈的功勋,儿子不可能承袭爵位。但是,父亲,这与您无关。您别忘了,是您将祖辈们的爵位弄丢的。反倒是儿子和二弟将爵位保住了!您没有任何立场来指责我!”
泰平伯气极,抬起了巴掌:“我打死你个不孝子。”
乔棣棠不知何时走了进来,出声提醒道:“父亲,太子命您择日回源城老家去,您该收拾收拾东西了。早日回去,还能赶上过年。”
泰平伯听到长女的声音,怒意上升,怒火对准了她:“对,还有你个不孝女!若不是你,为父怎么可能会落到这个地步!”
乔棣棠:“父亲说错了吧?幸亏有女儿,不然得话您可能都无法全须全尾地离开京城。相比别的府,您知足吧。”
说着,她瞥了一眼一旁的唐氏。
“父亲莫不是忘了唐家的结局?您也想去边关?”
泰平伯想要破口大骂,但想到那些和他同样情况的勋贵人家似乎结局还不如他,他顿时不说话了。他方才被唐氏气糊涂了,险些忘了此事。
他气得跺了跺脚,看了一眼儿子和女儿,离开了此处。
唐氏却没跟着泰平伯一同走。
她知道事情已经没了转圜的余地,所以多想了一层。
她上前去握住了程淑怡的手,一改往日的凌厉,笑着说:“淑怡,月楠和知书可是你的亲妹妹和亲弟弟,我和你爹定会离京的,但他们二人还小,留在京城你多照看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