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洗完澡擦干身体后,穿着系得松松垮垮浴袍走出浴室,再以不着寸缕的方式,一同缩进温暖厚实的被窝里,表演什么叫做小鸟依人。
体型很是大只的沈雁行,依偎在洛书怀里撒着娇:“亲爱的好哥哥,今晚可不可以搂着我睡?”
洛书吻了吻沈雁行头顶的发丝,用很是宠溺的语气回道:“好。只要是小雁行想,哥哥都会答应你。”
正当沈雁行打算捧着洛书的脸颊,索要一个热情似火的吻时,窗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悲戚的女子啼哭声,接踵而至的便是一段凄婉悠长的吟唱声。
千遍呼喊,
你在何处,
万缕相思,
对谁倾诉,
愿你归来,
与我同在,
愿你归来,
与我同住。
【作者有话说】
今天有点忙,这章就写得有点拉,望请见谅
洛书只是随手一挥,被窗外秋风吹起一点波浪的窗帘,就自己朝两边打开了。
在那秋风瑟瑟、树影飘摇,侧边打开了一点的窗前,正贴着一张清晰无比的人脸,那张人脸上的血污,使干净的窗玻璃变得猩红一片,一头如杂草般干枯凌乱的长发上,长满了品种各异的枯树叶。
随着一阵如鬼哀嚎般的阴风刮过,几缕枯黄的头发被吹进来悬在窗框上,那头发上挂着的几片枯树叶,顺势落在窗边的贵妃椅上。那些树叶上沾着腥臭无比的泥沙与血渍,不仅弄脏了贵妃椅上的法兰毛毯,还污染了房间里原本清新的空气。
那女鬼睁开了淌着血泪的眼睛,用唯余眼白的双眼看着床上两人,发出阴恻恻的诡异笑声,露出一排浸满了血液的老黄牙,然后将烂掉一半的脸死死地贴在窗玻璃上,在那脸部腐肉里不停蠕动着的胖白虫,就开始亲吻着沾满血污脓液的窗玻璃。
沈雁行赶紧拉起厚软的棉被,将洛书暴露在外边的皮肤,全部都遮盖好,并用手臂压住洛书身上的棉被。这是他的宝贝儿,可不能让那女鬼看了去。
那女鬼将惨白且轻微腐烂的双手贴在窗玻璃上,用长而尖锐的黑色指甲,刮出阵阵令人难以忍受的尖利刺耳声。
“我,可,以,进,来,吗?”她用嘶哑腐朽的声音,拖出缓慢悠长的凄怨语调。
嚯,他们这才听完鬼故事多久啊,故事里面的女鬼就找上门来了,还是个看起来不怎么聪明的鬼,怕不是脑子里的脑花都被虫啃食干净了。
沈雁行一脸鄙夷地笑了笑,对那女鬼说道:“怎么?是脑花喂了秽侧虫,不知道可以用手开窗了?”
那女鬼置若罔闻,再次用缓慢悠长的语调问着:“我,可,以,进,来,吗?”
洛书从严实的被褥里伸出光洁的手臂,用术法从两个行李箱里,召出两身成套的衣服放在床上,再随手一挥,这两套衣服就自个儿穿在了主人身上。正好睡在靠近窗户这边的他,坐起身将沈雁行掩护在自己身后,并同时释放出一部分神识,来查探整个小旅馆里外的情况。
他神色淡然地看着窗前那张骇人的鬼脸,对身后的沈雁行说:“这栋小楼被人施了咒术,如果我们不向她发出邀请,她是进不来的。”
沈雁行心领神会地“哦”了一声,撑起身对那窗外女鬼说道:“好啊,我们放你进来。”
获得了房间主人的许可,就相当于拿到了这间房的通行证,设在小旅馆里阻挡邪祟的咒术,便对窗外那女鬼失去了效应。
那女鬼僵硬且缓慢地歪下头,露出一个瘆人的笑容。在她用双手将窗户一点点推开时,腐朽脱落的皮肤组织就直接沾在了上边。不知是不是因为肢体过于僵硬的缘故,她推了快一分钟才将窗户完全推开,其间一直发出“吱嘎吱嘎”的噪音。
她将窗户完全推开后,并没有急着进到房间里,而是用血肉模糊的手指,在窗框下的纯白墙面上,一笔一划地写出一个方正的“死”字。
“小鬼,你是觉得写出这么一个字来,就能诅咒我们去死吗?”沈雁行对墙上那个血字评价道。
窗前女鬼先是“咯咯咯”的笑了几声,纯白的眼球就开始疯狂地转动起来,并从那对腐朽的眼眶里,涌出大股大股的血泪。她双手捏着自己的脸颊,十根黑长的指甲,直接嵌进了褐红的血肉里。
她又“咯咯咯”的笑了几声,随即猛地一下拧断了自己的头颅,冰凉暗红的血液瞬时喷涌而出。她将眼睛瞪得像铜铃的脑袋,捧在自己的双手手心里,那与身体异地而处的脑袋,竟又开始笑了起来。在她将自己的脑袋抛进房间里时,整个身体随之消失得无影无踪。
好在洛书反应足够迅速,挥手调动房间内流动的空气,将那颗血糊糊的脑袋扇了出去,否则,他们必定得被血溅满身。
“咚咚咚”,他们的房门被人敲响。
“我猜,这个敲响我们房门的人,一定是刚刚那个女鬼。”沈雁行环抱着洛书的腰身,用脸颊蹭了蹭洛书的脸颊,软声说着,“哥哥,我要是猜对了,可以向你讨个奖励吗?”
沈雁行的撒娇就像一枚甜蜜炸弹,直接将洛书的心炸成了一滩糖水。尽管知道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竞猜,他也愿意在开盘后兑现沈雁行想要的奖励。
洛书轻轻地捏了捏沈雁行的鼻尖,宠溺且温柔地说着:“好,无论我的小雁行想要什么奖励,哥哥都会竭尽所能满足你。”
处于热恋之中的洛书和沈雁行,像极了昏君与祸国妖姬。
门外形单影只的孤魂野鬼,被他们的甜蜜对话,气得怒火中烧,开始“哐哐哐”地砸起了房门,甚至还有浓稠的血液,从门缝处渗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