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疏衍轻笑,解下身上的披风披在面前的姑娘身上,又细心的替孙韫棠系好,“方才主殿还有太医,公然带你到寝殿亦不合适。偏殿没收拾过,索性将你带到凉亭。”
孙韫棠瞥了眼他,作势扭过头,“劳烦殿下为臣女的名声着想,披着你的披风可更说不清了。”
叶疏衍微笑着抬步,俯身替孙韫棠将碎发挽至耳后,“无妨,满园怡景,更衬佳人。”
孙韫棠的脸上染上一抹绯色,叶疏衍如此做,不过是免有心人传她闲话罢了,叶疏衍比任何人都清楚流言蜚语是何其可怖。
她生硬的转移话题,“你伤得要不要紧?是为了冯老道的案子?”
叶疏衍笑着回话,“不过是轻伤罢了,那刺客你猜是谁?保不齐你还认识此人。”
“这倒是难猜,不过我猜是骊王在外的私生子。”孙韫棠作势思索,又往叶疏衍靠近一步,打趣道,“你猜我为何知晓骊王有位在外的儿子?”
叶疏衍被她这突然靠近惊得睫毛眨了好几下,心又乱了。
“愿闻其详。”叶疏衍躬身道。
孙韫棠对他的反应十分受用,在他耳边轻声道,“我的婢女有个远房亲戚是骊王妃的贴身嬷嬷,她说王妃这些日子火气很大,偷偷瞧过那信件上写着外室子。”
孙韫棠温热的气息喷在叶疏衍颈处,惹得叶疏衍浑身酥麻,脸似是熟透了。
“不错。此人是沈贵妃和骊王的子嗣,正是陈策。”叶疏衍向她投去赞许的目光,德才兼备,这就是孙韫棠。
闻言,孙韫棠大惊,“陈策!他是崔翡弈的部下,崔少将遇刺是否与他有关……”
“相信你查到的消息。崔翡弈的死是北夷王子所为。”叶疏衍笑道。
孙承梧和崔勤曾彻查过崔翡弈的遇刺的原因,竟真是北夷所为。
因此朝臣对裴旌奚越发疼惜,这么小的孩童,双亲皆亡于沙场。
孙韫棠安心地舒了口气,陈策跟随崔翡弈多年,她亦见识过陈策的本领。
叶疏衍见她舒心了,便继续开口,语气带着惋惜:“他的本领不输大将,可惜了。”
“身世并不能评定一个人存活的对错。刺杀储君,陛下决不会轻饶他,陈策的确可惜。”孙韫棠抬手抓住随风而舞的枯黄落叶。
叶疏衍轻声上前,道,“这些秘事,父皇本不知晓。”
“不知疏衍可否告知我?”孙韫棠凑近些许,神色温和。
叶疏衍微微愣怔,很快便恢复自然,神色淡定回了声好,便轻笑着坐在孙韫棠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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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萍
议政殿。
禧景帝瞧着叶疏衍手中的书信,捏了捏眉心。
他到底不是位合格的父亲,刺杀妻子的凶手竟让孩子来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