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传言,花烛燃的越久,心意越重。
孙韫棠睁眼盯着躺在身侧的叶疏衍。
他常含笑的双眸阖上,就这么安静的躺着,孙韫棠欲拨开他的碎发,被一只手拦住。
“太子妃殿下,意欲何为啊?”叶疏衍的嗓音还带着将才醒的沙哑。
孙韫棠坏笑,捏住他的脸,“本殿还未问,太子意欲如何?”
叶疏衍同她闹了会,才道,“多歇会?”
太子金婚,朝会两日一次,禧景帝便免二人五日朝会,。
“昏君做派。”
“嗯。可我不想你是妖妃。”
“非也,非也,我是令昏君醒悟的大将军。”
“韫棠可是要青史留名的,作为夫君,我更不能当昏君给她落下话柄。”叶疏衍神情认真。
孙韫棠连忙捂住他嘴,像哄孩子似的,“行了行了,你最好。你先洗漱传膳去,我过会。”
叶疏衍笑着起身穿衣,又替她掖了掖被褥,才拉开殿门往外去。
孙韫棠坐起,方才躺着没什么感觉,如今倒是浑身酸麻。
好在叶疏衍昨夜没太过火,不然孙韫棠今日还真的想赖在殿内。
孙韫棠洗漱过后,回殿里便瞧见叶疏衍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自己。
还在疑惑,便见桌上摆着两碗汤,“枸杞红枣汤?”
“补气血的,父皇遣郭安送来的,嘱咐你我一定要喝掉。”叶疏衍又指了指旁边的食盒,“膳房做的,你看能不能吃的惯。”
“荷叶粉蒸肉?羹粥?你吩咐做的?”孙韫棠讶道,宫廷里鲜少出现市井之物。
叶疏衍温笑着替孙韫棠布菜,嗯了一声,“你喜欢,便吩咐他们做了,尝尝看。”
孙韫棠拿起箸,夹了块肉放入嘴里。
“怎么样?”叶疏衍将羹粥推到她面前,“再尝尝这个。”
孙韫棠摇摇头,端起起禧景帝遣人送来的汤喝了,“不想喝羹粥。什么时辰了?是不是得进宫?”
“巳时三刻。现下不用,酉时进宫,宫里今夜有家宴。”
冬月二十二,孙韫棠和叶疏衍秘密离京。
众臣得知此事,奏折堆满了禧景帝的议政殿。
禧景帝揉了揉眉心,只道宫中有要务需他们离京,别的一概不说。
既是宫中要务,他们也不好过问。大臣们只好睁只眼,闭只眼。
孙承梧倒是空闲,每日按时点卯,训练新兵。
只因裴旌奚被他们带着,孙承梧无需照看他,自然得闲。
至于为何裴旌奚随他们离京,那是裴祈姝的闺女周岁宴,裴旌奚想回趟北潘城。
他们心知肚明裴旌奚的用意为何,裴旌奚是想回去祭拜爹娘。
陇北,整座城染上冰霜,佛恩寺。
孙韫棠与少年携手迈上石阶,陇北城的初雪比京城还要早些,寺庙在山顶处,寒风更是凛冽,因此两人都披着狐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