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他也质疑自已的回忆。
“我有按照您吩咐的做,而且注意事项我也贴了提醒条在办公桌的,不可能……”最后三个字音量减低。
他此刻只想拿着票去跟电脑上的数据核对。
怎么办,这是两个礼拜前开具的金额,对方公司怕是已经做账了。
四张二十万,一张十万,还不知道别的发票有没有疏漏。
他怎么可能荒诞成这样,舒雁咬着牙在心里骂自已蠢。
有些错误很致命
他开的发票跟系统数据果然对不上,舒雁哑口无言。
“你想害死我吗?给你机会做事都做不好,活该你一辈子审核发票去吧!”在只有两人的办公室里,马亮对他发脾气。
虚开增值税发票不仅要赔钱,主要负责人还要负刑事责任,舒雁把这些生命里无法负担的条款记得烂熟。
可是还是栽进去了,明明记得操作的时候没问题,他开始怀疑自已。
“所以说光一张脸有什么用呢?还说脑子跟鹅头大,我看跟芝麻点儿差不多……”马主管气还未消,嘴里什么都吐。
舒雁被这句话顶得羞愧难当,这复杂的感觉里还掺杂了悔恨,这是这么多年来有人再次用他说过的话来攻击他。
这比错误还致命!
他从小不是个话多的孩子,什么都闷在心里发酵,偶尔一两次感动于母亲的温言细语,心里那些想法也会吐露一二的。
而母亲仿佛为了下次骂他作准备,他掏尽心窝,母亲再骂他时终于有了新的词汇来攻击他,这些短刀利剑便是他说过的心里话!
“我再也不说了,他想!”再这样想了几次后,再也没有同母亲说过脑袋里真切感受。
正在沮丧得不行,陶雪吟来找他,说是邢总找。
舒雁垂着头,面红耳赤地再次进到老板办公室,他觉得辜负了老板的期待,还没有转正,应该是要被开除了。
“对不起……邢总。”舒雁很难过地吐出这几个字——为自已的愚笨,为没了的前程。
“没事,我已经跟对方公司做沟通了,不过你是怎么回事啊,这是很低级的错误,却也很致命。”邢离离一脸真诚地担忧。
“我也不知道……”舒雁依旧不明白缘由,但是这几个字只能默默地想。
有几秒钟的沉默,但是老板的话他不能不答,他艰难道:“我核对了几遍数据,没有出入的……”
“行了!”邢离离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他:“可能是我操之过急,想要你多掌握些技能,但是刚出学校嘛,没有什么工作经验……”
舒雁抬头,睁着大眼睛等着老板判刑,这个模样着实像极了犯错的小狗,刚举起手它就懵了。
“能不开除我吗,请再给我一次机会。”邢离离还没开口,舒雁着急道。
他这一辈子没为自已争辩求情过几次,但是面对这份不到4千的工作,他焦急地替自已争取。
“别着急,我话还没说完,我想你犯错的原因大概是对产品,以及公司的流程不是很透彻,刚好在财务做了一个月,这样吧,你先去仓库待一个月后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