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昏昏沉沉,这会他又热得很,推不开被子,他歪着头仿佛听到有人在喊他。
他想说:“寒哥是你回来了?我病了动不了,你帮帮我啊。”
说不出话,仅剩意识在挣扎。
冷栖寒看见人动了动,他走过去做床上数落:“长脾气了,手机不带,电话不接。”
“哪儿来这么大气性哈,哎!我可拿你怎么办呢?跟我说句心里话那么难?”
冷栖寒手搭在被子外面,以前舒雁还跟他吐槽过他的父亲,那种毫无逻辑,生气的碎碎念。
“起来了,吃饭了没?”冷栖寒拽下被子,舒雁裹太紧了,只露出了脸和肩膀一角。
“衣服也不脱,你……”冷栖寒手刚搭上额头时就吓了一跳:“操!”
“你他妈,生病了不知道给我打电话?不知道吃药,我真是,舒雁,舒雁你醒醒。”
冷栖寒顾不上别的,连人带被子卷着就出了门,将人扔进后座,捆了安全带,一脚油门飙向医院。
还是那个胖胖的医生,舒雁半睁着眼,难受间他偶尔看到高大的身影从他面前走过,又隐约听到人说话的声音。
“你可以等他烧到夜里,也许能喜提一个智障情人。”胖医生毫不客气地调侃。
冷栖寒脸上挂着汗珠,大剌剌坐在凳子上,靠着病床魂游天外,来的路上他觉得怀里的人很轻,好像随时要飞出他的怀抱。
舒雁觉得不那么热的时候昏睡过去,梦里有人提着大刀在追他,一路上血迹四溅,四肢不自觉抖动。
“雁雁,怎么了?”冷栖寒握着他的手,摸了摸额头。
“韩至,韩大至。”
“卧槽,你叫魂?”
“你快看看他怎么了,好像在发抖。”
胖医生韩至过来替舒雁检查,体温,瞳孔情况。
“也许是在做噩梦,梦见你追着他打呢。”
冷栖寒将信将疑,俯身靠近轻声道:“我在呢,别怕啊,我在呢,雁雁,雁雁。”
韩至看得恶心,第一次见冷栖寒带人来是为了帮别人长身体,他就觉得稀奇。
“不发热别叫我了,最近都没睡好。”韩至丢下话走了。
大概有冷栖寒的安抚,舒雁渐渐平稳下来。
舒雁是在凌晨五点醒来的,整个人是被汗液浸泡蒸发后的黏腻感,脑袋更加空空,他饿。
“寒哥。”舒雁声音嘶哑干裂。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趴在旁边的男人的时候,他就知道是冷栖寒,这个世界上好像也不会有第二个人会在他生病的时候这么守着他。
“嗯?嗯!”冷栖寒睡得很浅,听到舒雁喊他就醒了。
寒哥,我想喝水~
“寒哥,我想喝水,饿,寒哥。”舒雁凌乱地说着话。
冷栖寒第一反应竟然是:平时这样跟我撒撒娇多好。
他搓了搓脸,起身差点摔个狗吃屎,舒雁紧张地看着他:“怎么了?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