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他跑回去跟母亲告状,舒母正在筛谷子,看到舒雁气不打一处来,就骂他:“呸,人家让你哭你就哭,让你死你怎么不去死,跟你爹一样都是窝囊废。
母亲骂他的话,舒雁当然没说,只说了自已哭起来的样子:“挺好笑的。”
“这个邻居真坏。”冷栖寒说。
“嗯,对于那时候的我是挺坏的。”舒雁道。
“其实苏哥一家人都挺好的,你可以跟苏哥多相处,他不会对你使坏,还能给你些建议。”
舒雁敏感地看了冷栖寒一眼,心中突然柔软。
他其实也很想像苏哥一样那么厉害,可以帮冷栖寒一把,也能跟冷栖寒肩并肩地站在一起。
或许在平等的学识和地位下,冷栖寒就会愿意跟他聊得多些?
可是舒雁做不到,也许一辈子都不行。
“嗯,好的,我也挺喜欢跟苏哥一起玩儿。”
冷栖寒绞尽脑汁,舒雁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话似乎不多,他干脆道:“我看今晚你们聊得挺开心,聊了什么呀?”
舒雁又看了冷栖寒一眼,不确定冷栖寒是听到了还是没有。
他跟苗以苏也没有聊什么不合适的话题,于是放心了些。
“山君说他爷爷有老婆好几个,他要去替奶奶报仇。”
想着山君说的那些话,舒雁又笑,小孩子直白得好可爱,爱就是爱,讨厌就是讨厌。
对于大人的某些行为不理解就问了。
而成年人大概会说:男人都这样!
舒雁小时候的爱恨观不明显,长大了更是。
“嗯,以后咱们也要个孩子。”冷栖寒看舒雁跟孩子在一起挺开心,也许有了孩子陪伴,会开朗些。
舒雁不说话了,舒雁的对抗就是沉默。
“不喜欢?”冷栖寒问。
“我不想有个我这样的孩子。”舒雁笑着说。
人是笑着的,但是这句话……冷栖寒皱眉,车停在了路边,舒雁张着嘴,他错了?
“你这样的怎么了?”冷栖寒有点心疼,自我否定,沉默对抗,记忆混乱,这样的小笨蛋活着也许是痛苦的?
“寒哥,怎么啦?”舒雁小心翼翼地问。
冷栖寒伸手,舒雁下意识地一抖。
“你以为我要打你?我什么时候打过你呢?”冷栖寒缩回手,摇头叹气。
“对不起,我没想那么多,就是……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啦,对不起寒哥,不是以为你要打我,你没打过我,你对我很好的,我还欠了你好多钱。”舒雁语无伦次,乱七八糟地表达。
“你这样的人是什么样的人呢?”冷栖寒看着他问。
男人严肃又锋利的质问,舒雁害怕,他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冷栖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