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瘦了。”一眼瞧见刘挽,卫子夫便觉得自家的女儿瘦了,瘦许多。
不变的开场白代表的是父母的一颗慈爱之心,刘挽笑眯眯的伸手拉住卫子夫道:“娘,瘦了是因为我长高,您看我是不是比以前高些。”
说着话刘挽埋入卫子夫的怀里,卫子夫自然而然的搂着她道:“长高了也不能瘦了,还是没有休息好,照顾好自己。”
一下一下的抚着刘挽的背。
刘挽应着一声,温和的道:“娘,我有些困。外面的事情太多了,我都没能好好休息。娘,我陪着您,我睡会儿。”
刘挽眼睛确实都要睁不开了,她是真困。
卫子夫轻声的应着,一下一下的顺着刘挽的背道:“好,我们泰永睡吧,娘陪着我们泰永。”
一会儿的功夫,卫子夫便听见刘挽均匀的呼吸声,一眼瞧见刘挽眼下的黑青,卫子夫自是心疼无比。
“夫人,奴抱着长公主回屋?”旁边的宫女一看刘挽睡着了,虽说刘挽是靠着卫子夫睡的,他们也怕累着卫子夫。别忘了卫子夫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不小心看护着点,万一要是出事可怎么办才好。
“不用,就让她在这儿睡吧。泰永爱干净,要不是太困她是睡不着的。让人备好热水,等她醒了定是要沐浴更衣的。”卫子夫还是知道刘挽的习惯,从小到大,刘挽那是不管多冷的天,就没有不沐浴更衣的时候,卫子夫倒也无所谓,爱干净的孩子能有人不喜欢吗?
宫人应着声退下去安排。
卫子夫便让刘挽躺在垫子上,让人拿了毯子过来给刘挽盖上,叮嘱人将屋里的火炭加上,别让屋里冷下来。
一眼瞧见宫人加的那个银色的火炭,卫子夫又不禁有些犯愁了,刘挽铺的摊子感觉越来越大了,看她随手送给馆陶大长公主的生意在这冬日是何其的一物难求。
卫子夫想的是,刘挽如此的经营谋划,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说好的要打匈奴呢?
卫子夫要说从前有心要拦下刘挽,让她别一心扑在匈奴上,别想着跟卫青一道去灭匈奴,架不住刘彻觉得刘挽有此心甚好,以至于卫子夫纵然心里不乐意,也不能说出来。
之后刘挽打上墨家的主意,接二连三的让墨家弄不少的好东西,哪怕是原本不怎么拿墨家当回事的刘彻,如今提起墨家亦颇多赞许。
卫子夫最担心的莫过于刘挽铺的摊子太大,大得她收不了场。
可这份担心卫子夫既不敢和刘挽说,也没有办法和刘彻说。
不过,想到卫青,卫子夫心下稍稍安,终于是等到卫青回来,她心里头拿不准,办不好的事,正好让卫青帮着她理好。
“娘。”门外传来一阵叫唤声,卫子夫被唤得回过神,却也立刻冲外面的人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跑着回来的刘嘉一看卫子夫的动作,踮起脚想要看清楚怎么回事,卫子夫指向身边的刘挽,刘嘉一见那叫一个欢喜,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
卫长公主稍稍慢几步,等刘嘉反应过来时,她也轻轻的走到卫子夫的身边。
“二姐怎么刚回来就睡着了?”刘嘉凑过去上下打量刘挽一圈,忍不住小声的问。
“自然是因为太累了。你二姐在外头忙得很。嘉儿且乖,莫吵你二姐休息可好?”卫子夫轻声和刘嘉商量,刘嘉点点头,却又问:“娘,二姐为何要那般忙,感觉比父皇都要忙。”
卫子夫稍稍一顿,随后答道:“可能是因为你二姐喜欢。”
“为何?”刘嘉不太明白,怎么会有人喜欢累呢?累有什么好的。
卫长公主在一旁道:“你二姐忙的是她想做的事。就跟你喜欢玩跳绳一样,玩急了一样会累,可你还是会喜欢是一样的道理。”
这回刘嘉算是明白了,卫长公主又补上一句道:“比起你玩游戏的累,你二姐做的事要有意义多了。”
刘嘉立刻瞪大眼睛道:“我也可以多做些有意义的事,又不是只有二姐可以。”
“那你知道什么叫有意义的事?”卫长公主对刘嘉的自视甚高并不以为然,刘嘉还太小,小得根本无法分辨什么事是有无意义,什么事没意义。
卫子夫立刻制止道:“好了好了,你们再吵下去,人都被你们吵醒了。”
站在卫子夫的立场,纵然她是因为刘挽得了一定的利,但怎么说呢?有一个刘挽已然让她万分操心,她并不希望刘嘉也像刘挽学习,虽然未必并没这个可能,卫子夫还是想防着点。
亏得刘嘉不知道因为刘挽的缘故,卫子夫心中多生忧虑,为此干脆利落的阻止卫长公主往刘嘉的心上埋下某种种子。
卫长公主望向卫子夫,卫子夫摇了摇头,她相信卫长公主一定明白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