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宸易还是男子……
源枔眼底划过抹不甘,充斥着怨恨。
为什么他要将她的心思揭露出来?为什么连这样看着他的机会都不愿给她!?
源枔不敢去看净行,因为单单是仙门百家门人落在她身上的探寻目光就已经足够让她没脸见人。
她又要如何去面对净行,面对他眼中的失望,他眼中的厌弃,更害怕面对他眼中的平静。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源枔哑着嗓子,一滴泪顺着脸颊流下。
“至少我是女人!”至少我只是想着这样看着他,而不是将他拉下神坛!
源枔心中倾诉着,可她的心思没有人知道。
情爱一事,于出家人本就是不该沾惹的红尘。
可偏偏净行如落花,无情远去,徒留被撩动的一池春水,兀自荡漾。
“不如何,我只是想告诉你,你没有比我强,至少你不敢的事,我敢!”
宸易说着,也不看源枔颤动的眼婕,目光同净行交缠在一起,其中情意绵绵,最后化为一片涩然。
净行不会喜欢他。
这件事,他在一年前就知道。
只是他依旧骗自己,说他可以感动他,万一有一线希望呢?!
可纠纠缠缠这么久,终究是功亏一篑。
“净行,我真的累了,不想和你纠缠下去了,你今日放了我,我会回去觋族,我可以答应你,从此以后有生之年,再不踏入东州一步。如何?!”
宸易说着,他已经一退再退,只希望净行也适可而止。
“宁宇寺一事尚未定论,你,不能走。”
净行的声音依旧冷静。
宸易和源枔刚刚的对话对他而言没有产生半分影响,可明明,引起他们之间一切矛盾的,是他!
有时候,宸易真的想剖开净行的心看一看,是不是他的心中只有信仰大义。
是不是对他而言,除却佛陀大道,在他的心里什么都不重要!
“净行,你不要逼我!”
宸易声色沙哑,带着求而不得的苦闷和汲布悬崖的绝望。
净行闻言沉默了瞬,可他眼中没有半分波动,只是平静的看着宸易,像是在看一个胡闹的孩子。
“阿弥陀佛,施主,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宸易看着净行竖立在胸前的立掌,眼泪滚烫,却不能流落。
“净行大师,你莫是以为觋族隐蔽乡野,我族人便能任由你们欺侮?!”
恨生心疼的看看着宸易,落在净行身上的目光宠着埋怨,嫉妒还有恨意。
“宸易他谋害宁宇寺僧人在先,如今只不过是让他偿还而已,何来欺侮?!”
源枔接过恨生的话,不准他对净行如此妄言。
“宁宇寺之事究竟为何净行你心知肚明,还是你觉得宸易爱你,便能什么都不顾及的替别人背上这桩罪名?!”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皆是一怔。
宁宇寺之事,不是宸易做的?!
可……
众人的目光落在净行身上,可他只是站在案那里,满身平静。
也是这份安静,轻易的将恨生在他们心中掀起的狂澜慢慢抚平。
净行大师普度众生,他若知道真相,怎么会污蔑一个无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