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刺骨,天上倏然飘下来盈盈雪花。
枉荡抖了抖拂尘,看向南海玄女:“你可真机灵,居然骗到了司默寒!”
玄女瞟了枉荡一眼:“可不是你那种拙劣骗术。不做好万全准备,我怎么敢让司默寒过来?”
“婆婆为何邀此人来?”沈醉道。
“他有医你的返魂果。”南海玄女答道。
沈醉神色倨傲地冷哼一声:“我不要他的东西,我宁可死”
话没说完,岑浪抬手一耳光打在沈醉脸上!
这一下将沈醉的脸打得都偏了过去。
岑浪眼睛滚烫,打过对方脸颊的手指发麻,四目相对,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捡到阿捡时自己也只是个小孩儿,为了这只又瞎又聋的幼鸟,捉虫子被蛰了多少次的手,最严重的时候手掌肿得像一只熊掌!可就是这么喂大的鸟,却如此轻易说出“宁可死”!
岑浪蓦地转过身,抬腿便走。
他原本走得能有多快就多快,听见沈醉在后面一声一声喊他也不理。
可沈醉忽然开始咳嗽,岑浪就像被绳子捆住脚腕一般,迈不开腿了。
心疼沈醉,又恼这小子把南海玄女原本给他的丹药喂给自己吃,更恼司默寒不守信用毁掉那颗返魂果……
他站定,沈醉两步便追上来,站在他面前。
视线相触,竟发现沈醉眼中透出几分无措,沈醉蹙起眉,抬手抚上他的脸颊:“我不死,你别哭。”
岑浪拍开了沈醉的手,朝着沈醉凶道:“你哪只眼睛看见老子哭!”
吼完,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脸颊上有两趟冰凉。
风停了,漫天雪花兢兢业业,连个弯儿都不敢拐,扑簌簌坠地。
岑浪欺负雪不能言语,将罪责通通推到它身上:“那是雪迷了眼睛!”
“好好好,都怪这雪。”
沈醉说着,抬起手扯开衣襟,露出大片胸膛:“你看我经脉里的瘴毒已经淡很多了。”
岑浪抬起袖子胡乱擦一把脸,凑近仔细去看,夜黑雪朦胧,没等他看出个所以然,一双白色翅膀蓦然从他身后收拢。
这双翅膀太大了,他被翅膀推得踉跄一步,贴在沈醉胸膛上。
细密的羽翼将他无论是头顶还是身侧都遮得严严实实。
沈醉的呼吸时轻时重地烫着他的耳朵:“我念了你一千年,怎么会死?”
那柔软的声音莫名抚平了岑浪的刺。
他抬眼,无意间瞥见沈醉脸颊上还有自己留的指痕,一下子感到相当不好意思。
“为何特意跟司默寒说……我与你结发?”
单是把这几个字儿说出来,脸皮都跟着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