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让他们一家老小活吗?
他是真的急了,不管不顾地冲萧安礼嚷嚷:“抄王大海的家算什么本事,抄我不行吗?”
萧安礼闭上嘴,微妙地挑了下眉梢。
雪沛继续:“要抄就抄我,抄我啊!”
他又没家,随便抄!
看人急眼了,萧安礼才移开视线,以手作拳抵在唇边:“也好,不过……朕有条件。”
雪沛眼圈都要红了:“你说。”
萧安礼咳嗽了一声:“既然你有这等本领,做朕的暗卫如何?”
雪沛怔了下,轻声道:“陛下还需要我保护吗?”
陛下会骑马,会射箭,能给大臣们训斥得抖如筛糠,还有这样大的力气,喝酒都不会醉。
陛下无所不能。
“需要啊,”萧安礼喉结滚动,“非常需要。”
他说着,就拉过雪沛的手:“除此以外,王大海也不必继续担任夜班值守了,你们也能有个照应,如何?”
纵使讨厌,萧安礼也承认,那王大海被查个底朝天,都揪不出什么错误的地方,除了和雪沛太过亲近,算个老实本分的好人。
雪沛想了想:“当暗卫的话……需要我怎么做呢?”
和丁佳一样,天天蹲在房梁上吗?
萧安礼把雪沛的手握住,有点凉,他就拉到自己心口的地方暖:“时刻待在朕的身边,行吗?”
他盯着雪沛的眼睛。
纵使对方身份不明,来历有问题,他也不在乎,哪怕是探子又如何?
萧安礼不怕,他有的是本事给人变成自己的。
即使一块硬石头,捂的时间久了,也能给捂热,他风风雨雨地杀出一条血路来,早就有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想通了,便不会再纠结。
连心意都不能表露的话,天底下没这个道的。
萧安礼明白自个儿的心思。
他想要雪沛。
想和雪沛说话,想把雪沛抱在怀里,想做一些不太好的事。
想看雪沛被他弄哭——
却不是欺负。
萧安礼灼灼地看着对方,唇角微扬。
哪怕雪沛是天上的星星,也得给够着摘下来,攥手心里了,就是他的。
再也别想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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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佳正蹲在桃树枝子下,懒洋洋地叼着根草茎,见着门开,忙往旁边呸:“这么快?”
说完,自己就慌了。
幸好陛下似乎没听到,眼睛直直地盯着地上,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丁佳张了张口,无声地说了句,我草。
陛下怎么快熟了!
脸和耳朵都是红的,神色不大自然,出来的时候清了清嗓子,扫了自己一眼。
丁佳会意,立刻上前:“主子。”
“回宫吧,”萧安礼尾音有点飘,“悄悄的,别闹出什么动静。”
他走了两步,又扭头:“对了,王大海呢?”
丁佳:“在屋里……”
“赏。”
萧安礼果断道:“全部赏,通通有赏。”
丁佳眼睛一亮,带头跪下谢恩,院子里的士卒齐刷刷地跪倒一片,齐喊万岁。
只有最前面的丁佳,磕完头后还偷偷往门缝看,琢磨这陛下心情这般好,莫不是真成了愉悦之事?
可也没见到雪沛跟上啊。
还在厨房待着吗?
他不可能打探这种事,除非不想要脑袋了,只是回宫路上,圣驾突然有了动静。
“进来。”
说完,轿帘就放下了。